“甚么都没有?”他怔怔地站在那,俄然跪倒在地,胡乱地摸着泥土。
他的眉间紧紧地蹙起了,似是充满了痛苦。
池青玉紧紧握着竹杖,道:“在村后的山坡下。”
那几个村民已经边走边笑着远去了,她回身道:“池青玉,你如何了?”
终究到了绝顶,再往前就是灌木丛,他的竹杖俄然碰到了微微凸起的处所。他定定地站着,以竹杖沿着那崛起掠了一圈,随后,还没等蓝皓月过来,竟一下子就跪在了那浑浊的草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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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抿着唇,身上的青衫早已被污水弄得一团脏,指上也满是泥土。过了好久,他自草丛中摸到了一块已经腐臭的木头,却如获珍宝似的拖了出来。
他仿佛微微地放松了一些,低下头道:“或许是,进山砍柴挖草药了吧。”
蓝皓月呆住了,好久才道:“你是说……对不起,我觉得他还活着。”
“那你父母呢?”蓝皓月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
“现在归去吗?”她抱着双膝蹲在他身边,望着他清冷的面庞。
还是细细地抚摩,那神情专注得仿佛是度量着一碰即碎的珠玉。
即将走出小镇的时候,池青玉俄然停下了脚步。
“但是……”面对池青玉故作平静地安抚,蓝皓月反而更加难受。她深深呼吸了一下,拨着燃烧殆尽的纸钱,哑声道:“你的爷爷归天后,你又是如何会去了罗浮山?”
“没有!”她急道,“你是不是记错处所了?”
蓝皓月惊诧低头,那木头早已烂得即将腐朽,上面班驳肮脏,长满青苔,那里另有半点笔迹。
她呆呆地不知应当如何挽回本身那莽撞的问话,可他却仿佛发觉到了她的镇静,旋即牵强地笑了笑:“没有干系,我从小就晓得了本身的来源。或许是我父母不肯意要一个盲眼的孩子,以是就把我抛弃了……我明白的,这也没甚么……”
蓝皓月实在于心不忍,谨慎翼翼地走畴昔,低声道:“你要找甚么?”
他扬起清秀的眉,欣喜道:“这是我小时候为爷爷做的墓碑,你看到了吗?上面有我刻的字!”
他怔了怔,低声道:“感谢。”
蓝皓月不觉屏住呼吸,面露不悦地皱着眉,想要问问池青玉他的爷爷到底安葬在那边。池青玉却悄悄推开了她的搀扶,伸脱手摸索着往前走去。
祭奠结束,池青玉又将那块腐臭的木头插在坟前。蓝皓月没有禁止,或许在贰心中,那墓碑是好是坏,上面是否真的存有笔迹,已经不再首要。
地盘荒瘠,因多是怪石嶙峋,长不出甚么好庄稼。与其他村庄比拟,这里火食希少,更少房屋。只要村口几家才是砖瓦房,再往内里望去,稀稀拉拉歪着几处草屋木舍,皆是大门紧闭。照理说,别的村寨中此时都已经是下地干活的时候,而这里却冷冷僻清,偶尔才有几个农妇挎着竹篮往村后的山坡走去。
“不要去管他们!”蓝皓月气呼呼地转头,却感遭到他似是在极力哑忍,手指亦紧绷发白。
“蓝皓月,你能帮我去买些东西吗?”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些铜钱。
他们到后山时,四周静悄悄的,没一点火食。山坡下杂草丛生,间有村民们抛弃各种渣滓废料,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披发着阵阵恶臭。
“你的峨眉话与他们不太一样哦?”走过田间小道的时候,蓝皓月眨着眼睛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