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军阵各处人屠,所过之处人鬼不留。
郑墨一拂袖袖,道:“既已至此,何来撤退之说。”
另一邪魔见此,当即便不再与之缠斗,回身便欲逃离,只是,它即使再快,又如何快的过罗达的剑?
郑墨仰天长啸,话音还是沙哑,却高亢入云:“能有此局,此生无憾了。”
现在,竟是凭一己之力,阻下千军万马。
罗达面色微变,也未急着近前。
只这一声令下,又听得战鼓声起,战阵浩大,向那陈国都城挺进。
船下众将士如鸦雀,长久沉寂后,便是一阵阵高呼,交战二十年,终得胜果!
语罢。
先前那石像虽有蛮力,可与这些无形无质的邪魔而言,那粗笨的躯壳毕竟是束缚。
又有兵士悲呼:“两军交兵,不成杀降!”
城下诸多陈国守军见此虎将,皆欲丢盔弃甲而逃,可身后城门已闭,除非可如修士那般乘风而起,不然,能往那边逃?
“这是魔。”
郑墨抬手,闭目。
皇城之巅。
巨阙归一。
罗达以一敌二,却不见半点撤退之意,虽是剑修,但他所仰仗却并非独一手中之剑。拳、脚、膝、臂,凡是可对敌的,皆可被其视作兵刃。
沧澜众将士见此,更是纷繁为之色变,那黑雾之下的东西,如何看都不像是人或是妖修。
“那我们……”
这般战法,与疯子无异。
交战半生,郑墨身后所负的,乃是沧澜万年国运,无数疆场英魂。
连带着明良身躯与灵魂,都不剩下半点。
此人声就如泄气,本就没多少士气的陈国守军,更是纷繁丢盔弃甲,跪地投降。正欲冲杀的沧澜军士见此,纷繁停下兵器,转头举目,望向战船之上的郑墨。
“师尊,我这也算是……不负此生了吧?终其百年,也算是赢下了这众生子。”
面前的罗达,无疑就是个绝好的躯壳。
“杀,无赦。”
邪魔虽不惧兵刃,但罗达的灵力、剑气,皆可伤敌。
副将额间不由闪现些许盗汗。
巨阙剑刃四散,化作千百道剑刃,刹时便将一邪魔身躯绞杀。
那本就坚不成摧,又有国运庇佑的城门,在这连番轰炸之下,终是支撑不住,轰然崩塌。
这毕竟是从未面对过的仇敌,即使是这些长年在疆场拼杀的将士,也不由得有些游移。
他是修士,天然瞧得出,郑墨的气在散。
副将游移。
又见剑光纷飞,只一个呼吸工夫,仅剩的那一邪魔也就此毙命。
他只是一介凡人。
“我等愿降!”
守军当中,不知那边传来一声高呼。
明良长发披垂。
重云之下,天宝战船现。
郑墨脸上闪现些许疲态,嘲笑道:“我的确不该杀你,戋戋棋子,也不配我脱手杀你,你背后那主子,才有资格让我脱手。不过……我既已至此,便再落最后一子,抹了你又何妨。”
震天弩轰响不断。
只是几个回合下来,那两尊看似气势汹汹的石像,便已被土崩崩溃作碎石,只剩下一副残躯,还是在地上爬动。
不过再一细想,罗达也猜到了个大抵,该当是还未毁去这石像的中枢。
现在的罗达,说是重生代当中的最强者都不为过。
只是三字。
另有……千万条性命!
郑墨感喟:“这李慕仙,入魔越来越深了。”
那两邪魔见其这般阵仗,也不见半点退避,反倒张牙舞爪,化作两团浓厚黑雾,便要将罗达吞噬。
又见一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