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持续道:“李大人一心为国为民,倒是落得被弹劾免官的了局;杜大人更是一心与奸党对峙。此次雒阳震灾,三公被免,但是朝廷已改命司徒赵戒为太尉,司空袁汤为司徒,前任太尉胡广改命司空,杜大人倒是还是赋闲在家,定是梁冀从中作梗。两位大人皆被奸党视作肉刺,还不寒心吗?”
刘文俄然跪下,泣道:“老奴刘文本日大胆为王爷争上一丝气运。若二位大人肯保王爷,大汉朝野必定焕然一新。”
“太好了,那我明日便随大人前去清河?”周烈问道。
杜乔、李固相互看了一眼。杜乔道:“哎,我们本日只谈家常,非论朝政。”
杜乔道:“清河王爷无缘帝位,早成定论,再谋此事,也无异于王莽所为。”
“杨章,他如何与刘文在一起?”杜乔道,“子坚兄,多事之秋,我实在想不通刘文为何前来。你且留下帮我留意一番可好?”
李固回道:“我看一定。清河王一贯松散慎重,若生背叛之心,一订婚自前来与你我相同,不会让一个家臣来摸索你我。依我看,你我本在刘文算计以外,刚巧他碰到杨章,便来赌赌运气。”
杜乔、李固皆惊。
李固起家道:“夫人,子坚有礼了。”
“子坚兄勿急,勤叔,有甚么事吗?”杜乔拦住李固,转问勤叔。
“也是费事,新房即位之前,你我曾荐立清河王。若你我冒然与他来往,那梁冀定能大做文章,恐反而害了清河王。”杜乔恼道。
“大男人饿上几顿扛的起,莫非你要震儿一同陪你挨饿?”说话的是一名妇人,年约四十,虽身无金饰,却气质不凡,怀中抱一婴儿从内厅走将出去,这妇人非是旁人,恰是杜乔夫人徐氏。
第二日入夜,雒阳城中。因震级不大,坍塌的尽是贫民区的危房,繁华地区还是灯火阑珊,真可谓一幕民生凋敝,一幕人间繁华。
“人活七十古来稀,我先知天命后才得子,二十年后可否活着,我悲视之。本日恰好你这大博学在,若得你赐字,震儿他也是福分之至了。”杜乔解释道。
“恰是,恩师杨公大儒之才,为人朴重不阿,为官公道廉洁,我但愿犬儿今后能像杨公一样,为国恪勤竭忠,立朝正色。”
“刘大人,我已心灰意冷,决意不在进入宦海。此次我便是去雒阳拜谢杜乔大人昔日保荐之情,然后回籍归隐。您的美意,鄙人谢过。”杨章婉拒了刘文。
刘文无法起家告别,携周烈分开杜府。杜乔同李固言道:“刘文特地来招揽你我,莫非清河王已生异心?”
“叔荣,无妨。他戋戋一个家奴,还兴不刮风波。莫说你我,以清河王的为人,他日发觉刘文诡事,自当会清理流派。”李固说道。
“李大人言过了,两位大人对王爷曾有荐位之功,老奴怎敢冒昧。”刘文回道。
杜乔正要发作,李固拦道:“我二人都是被弃用之人,本身尚保不了,如何能保清河王爷?刘丞你为王爷两代家臣,所思所做也要多为王爷考虑。若你这般‘出兵买马’,定会给王爷招惹费事。”李固这话很较着,这个话题就不要再谈了。
李固甚喜婴孩,上前索抱,杜夫人笑着将襁褓送到李固怀中,李固道:“叔荣,你老来得子,实为可贵,可不能亏了夫人和孩子啊。看这小家伙,一脸的不耐烦,定是听到你父亲的话,生起气来。”李固边说边逗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