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长生作完手诀,用手一拎杜震肩膀,两人马上跳将一步,落地之时便即没上天下,倒是已经地土遁去了。
阴长生当下分足而立,双手结在胸前膻中穴处作诀:左、右两手中间六指相互跪顶,两手小指指尖、拇指指尖俱是相互立顶,掌心则是向外,旋即内翻,掌心便成向内;食指马上改跪顶为立顶,双手外翻,再回内翻;中指也即改跪顶为立顶,双手再次外翻,回返内翻。此连套行动倒是在一瞬之间便即完成。
阴长生指着土丘说道:“你看,大鸟们正睡的香呢。”
十来只鸱苕大鸟也是旋即从土丘上空爬升而下,劈面带着一股暴风而来。
本来那狼王行在最后,倒是刚入五里范围以内。
杜震不解,问道:“这鸟蛋我只需一枚便够,余下多少你都拿去便是。”
杜震顺他手指看去,竟是失口:“娘啊!”
风声、唳声、嚎声交杂在一起。
杜震听了,直觉脚下没根,仓猝稳住身子,又问道:“你如何晓得它彻夜产蛋?”
阴长生直咬牙道:“来的可真快啊。”
阴长生捧腹大笑,他道:“我倒从没听过与人借蛋的。这蛋你若蒸煮着吃了,我如何要你还我?”
阴长生持续方才之话,道:“鸱苕大鸟本是人间罕见珍禽,全天下只这西北之地才有,而最是以栖息在这鸱苕山中为多,也才百十只,你说它是有多罕见?而这王鸟金翮,万只鸱苕才出一只,更是罕见中之罕见物。你觉得它一窝能产多少只蛋?小兄弟,一只金翮穷其平生也便只能产下一枚。正所谓短长之物必然罕见,这才不失公道。”他说的却也极对,如果短长的物什各处都是,它也就成了凡物。
杜震转头北望,果不其然,已是不见林木,湛蓝夜空尽收眼底,一轮冷冷圆月吊挂空中,萧瑟秋风掠过,方知夜凉如水。
杜震还在惊奇之际,阴长生倒是说道:“我已晓得王鸟地点,小兄弟,你且闭上眼睛,我叫你睁时你才好展开。”
阴长生回道:“我徒弟与我说过,金翮王鸟,仲秋圆月之夜产蛋。是以,我每年这天都来。”
公然还是鸱苕凶悍,爪尖喙利,只这一波攻守,杜震十个喘气以后,那爬升而下的十来只大鸟便即升空而起,爪、喙上皆是带着血毛肠肉,在看地上已是倒歪卧斜,只剩满眼哭泣挛动,山地之上再无站立之狼。
杜震几乎再次惊落树下,低声怒道:“这便是你的奇策?”
杜震听了,心中惊诧,同时猎奇他究竟为何要寻此奇怪之物,更是用时五十年之久,他便问道:“老丈,你要此蛋是为何用?”
他话音刚落,狼群先头军队便已至他二人树下,现在只听西北夜空之上一声朗彻天宇的狼嚎“嗷呜……”树下百十只狼便即向土丘冲去。
阴长生之前都是嘻嘻哈哈,此下俄然正色回绝,他道:“你还是绝了这个动机吧,此蛋我但是等了五十年了,如何与你分得?”
杜震心说,他竟另有徒弟,那是有多大神通的人?
杜震问道:“草原狼?它们如何来这里?”
杜震看这血腥场面,惊的只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