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简回道:“梁冀查抄我家,我单独逃出,又怕祸及大人,便改名姓到此做了牢子。克日我闻听大人遭此横祸,便打通送饭牢子,来见大人。大人,小人带了一些酒食,你就边吃边说吧。”钟离简翻开食盒,倒了一杯酒,喂于杜乔。
李固、杜乔昔日弟子、旧吏别离上书朝廷,为二位大人鸣冤,暗中安排家眷逃离雒阳。再三日,李固、杜乔至死争树名节,不肯屈招,终被用刑过渡,抱恨狱中。梁冀见二人至死不平,更加仇恨,命将李、杜暴尸于雒阳城北示众,不得入葬。一时候,万民自发前来哭丧,更有人日夜守灵为二位大人尸首摈除虫蚁,梁太后闻听此事,便命令准葬。梁冀见局势失控,更加恼羞,终下狠心对李、杜两家斩草除根。李固宗子李基、二子李兹皆在郾中被杀,李文姬携李燮南逃到徐州,隐姓埋名;杨章携杜夫人及婴儿杜震一起向西而逃。
“大人,他们对您动了大刑?”酒爷看着杜乔浑身的血渍,不免动气。
梁冀囚李、杜于城北监狱,令不准探监,并与其他犯人断绝。李固、杜乔被特别对待,收监的狱房外有重兵看管,内有三门,每门再有两名看管把关。若无梁冀手令,就是狱官也不能进入。
“他二人官爵已无,为何还留他们干吃俸禄?直接杀掉算了。”梁冀言道。
“mm,你为何老是妇人之仁?”梁冀恼道。
“大人,小人拼的性命,带您杀出去如何?”钟离简血气上涌。
“梁冀视我和李固为肉刺,无所不消其极。但你也知我和李固为人,莫须有之事,又怎会屈招?”杜乔回道。
酒爷回道:“好说,好说。”酒爷进门,看管旋即从外关牢。
杜夫人爬出地窖,整饬衣衫,端寂静厉,不卑不亢道:“杜家人在此。”来到世人面前,向着王家村人深拘一礼:“我夫是朝廷命官太尉杜乔。日前,夫君被贼人梁冀诬告冤死狱中,贼人仍要斩草除根,因而我一起逃到此处,不想却给大师带来了费事,我杜徐氏在此向大师告罪。我夫平生争树名节,本日也定不能因我杜家令诸位丢了性命。”杜夫人言毕再拘一礼。众村民听闻,惊道:“这是三公太尉杜乔杜大人的夫人啊。”
杜乔木枷在身,脚镣锁地,衣染血渍。虽成监狱之囚,仍铁骨铮铮、时令在身,现在正闭目端坐。
“兄长,本日我也劝你一句,如有朝一日,你敢效王莽做事,惹梁家背千古骂名,我便代父清理流派。”梁妠警告道。
看管又道:“这两天与酒爷吃酒。”
“端的无耻。贤人传经之地,怎能容你们这般残暴?”王青老夫怒道,村民也都随声拥戴。
杨章、杜夫人晚间投宿王青之家,并未惊扰村人,以是旁人并不知情。王青已是花甲白叟,与老伴汪氏及六岁孙女相依为命。杨章奉告入村铁骑是来缉捕他们,王青老夫便将两人及婴儿藏入自家夏季用于储藏白菜的地窖当中。
“莫非你不感觉这事非常蹊跷吗?李、杜二人但是曾力荐过刘蒜为帝。”
“哒哒哒哒……驾……驾……哒哒哒哒”夜空当中俄然传来犹夫御马之声。
“大人,我兄弟还活着?我觉得他已死了呢。大人,你有甚么话要带给家里?今晚我就去您府上。”钟离简想为杜乔传信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