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发地循分了下来,隔着粗砺的布料,只听另一人由远处走来。又过了半晌,那人的脚步声在极近处停歇,扛我的家伙则瓮声瓮气地说了句:“大老板。”

“里头的小东西仿佛还活着吧。”被称作大老板的人开口问道。

我想,其他鼹鼠崽子恐怕正悄悄议论着我的了局,他们八成都有些幸灾乐祸,不但因为死的不是他们,还因为死的是个跟他们截然分歧的精灵,一个刀子耳!这就跟我的父亲和母亲一样。他们身后无人体贴死因,统统人只是一个劲儿地问我是不是成了孤儿,只想确认面前的小孩是不是无主之物。

“刀子耳?”大老板再度嗤笑起来,他挪开触碰钢钉的那只手,又持续说道:“那可不是甚么名字,那只是对精灵的蔑称罢了。名字,不该单有字面上的意义,还应有更深的寄意乃至安排力,就像有些人的名字,你内心清清楚楚,却只敢利用代称,我说的对吗?”

大老板最后将我带至一个和缓的房间,那屋子被根根羊角制成的壁灯映亮,屋角的浴盆里冒着氤氲的热气。我被放到一张长凳上,他挨着边上坐下,随后看着我问道:“忍得住疼吗?我要替你拔掉背后的玩意。”

毫无防备地,一记你凡是听过,这辈子就再也忘不掉的声音打我身材里头传来。那声音酷似石子落进水池后的“扑通”声,只不过水池换作你的血肉,石子被尺把长的钢钉调包。我被那声音惊得魂飞天外,等统统知觉复苏时,人已经栽落高台,趴到了地上。

听到这耳熟的称呼,我起先怔了一怔,以后才想起刚被培铎送来时,掌柜曾提到这么小我。当时,他两度用这个称呼把培铎挡在了外头。换言之,阿谁在行会里很有分量的家伙就在跟前?

这话仿佛考倒了另一小我,他吱唔了两声,愣是没吐出半个字来。大老板也没再说话,他绕过那人,带着我朝另一处走去。

鼹鼠崽子们曾在私底下谈过麻袋的去处,他们一说地下堡垒里有个熔炉,被装进麻袋的小孩全都化成了灰;一说地底下有条水道直通大海,那些不幸的鼹鼠崽子全被海水卷走了;另有种说法更加惊悚――死了的小孩全被送进厨房,折腾玩弄成了一道道肉食……但是,我还没死啊!

“竟然是个标致的精灵幼崽,倒是挺奇怪的。”大老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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