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一掷,指尖的那块布料被雪风卷裹进了一堆白雪中,随风垂垂飘远,飘远……
‘兹斯’,氛围里的布帛分裂声肆起,肌肤上漫过一阵冰冷,让她浑身起了一层肉颗粒,垂眼,右臂衣袖被人用刀划去半截,乌黑的肌肤马上透露在氛围里,而雪臂上那圆圆的一点朱砂如开得正盛的曼珠沙华,灿烂,夺目,而素净,明丽。
“王爷谈笑了,这等大事,臣哪能做主,放心吧,就冲着您与云府的姻亲干系,臣也定会向圣上禀明北襄环境,王爷身材欠佳,臣妹又是一哑子,没法开口解你烦忧,实则是我们云府对不起北襄,对不起王爷您啊!”
“是啊,彼苍无怜悯之心,不过,臣弟信赖圣上有,就劳请云大人回京后,将雪灾之事禀明圣上,岁岁进贡可免?”
见了这恩爱的一幕,云麒麟眼睛里闪现的调侃之意再增几分。
定初望着那垂垂消逝在本身视野绝顶的大红布帛,第一次面色有些丢脸。
云定初抬起眼,正巧就与他那对幽深似湖泊山峦般眼眸相撞,明显眸子里堆积的尽是笑意,但是,那笑,倒是不达眼底的,对,这死男人就是在作戏,想在云麒麟面前上演与她恩爱的戏码。
肥壮壮的老嬷嬷急喘喘跑过来传话。
还没被整怕吗?
定初带着清莲天然是跟在背面,一行人浩浩大荡向王府方向返回。
“王爷,太后命人筹办了晚膳,说请云大人先去她那儿姑息用一些午膳。”
“一个贱婢,滚一边儿去。”被一个奴婢骂,云麒麟大少爷嘴脸端了出来。
识大抵,知进退,懂分寸,这是在夸她吗?
他说到‘被人嫌弃’几字时,较着字音拖长了几分,那一刻,定初感受指头节都快被人给捏断了,这男人憋着气,这气竟然往她身上撒。
还惺惺相惜,爱她如命,噢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