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私底下,敢这么喊皇上的人,后宫妃嫔里头,楚白霜是独一的一人,却也更突显出她跟天子的豪情深厚,仿佛平常的伉俪普通靠近。
龙奕自始至终看着这一幕,眼底波澜不兴,好似已经见怪不怪,毕竟这位弟弟,从小就是在宫里横着走的,他是体虚病弱,肝火却不小,服侍他的下人,若没有一点本领,连几个月都呆不久。
“佳构中的佳构……看来你畴昔就专精此道啊。”她凉凉一笑,画上面的确是风景恼人,在漫山遍野的花海里,固然男女交缠,却并非一丝不挂,要露不露的,相称勾人,却又多了几分情调,跟坊间的春宫画俗不成耐,画质恍惚,的确不能比。
她咽了咽口水,喉咙非常干渴难耐,但还是很快回以一笑。“晓得了,今后我尽量少见他。”
她在前头走,龙厉不紧不慢跟在前面,直到走了大半个靖王府,秦长安才回过身子,一脸讶异地问道。
“王爷不介怀等的话,那就候着吧,也许我甚么时候有空了,心血来潮,就给你做了。”她气定神闲地说,他是个易怒的人,一天十二个时候动不动就要发怒,但她却一点也不害怕。
等她一走,怀里的暖意仿佛也被带走大半,龙厉懒洋洋地翻阅动手里的春宫图,眼神却黯然很多,乃至藏了一抹冷意。
他咬了咬牙,黑眸闪过一道厉光:“她们做的本王看不上。”
“此事就依靖王所说去办,若爱卿无事,那便退朝吧。”龙椅上的天子气度安闲,儒雅漂亮的脸上尽是和煦东风,大手一挥。
楚白霜问到此处,倒是神采一白,给龙奕揉捏肩膀的行动也停了下来,龙奕按住她的小手,轻声问。“在想甚么?”
“朕这个弟弟,甚么时候跟人低过甚?就算在先帝面前,也只要先帝宠着他的份,他可从不跟人伏低做小,更别说是对女人了……并且,刚才他还流露了一句话,说甚么若不是看着靖王妃那张脸,他才不会娶她,听得朕满心不安,恐怕他又闹得鸡飞狗跳的。”
……。
“霜儿想到一件事,刚见到靖王妃的时候,我就感觉她很面善。”
看了好一会儿,秦长安不免有些猎奇起来,他多数是在书房措置公事,闲暇时候还真不爱看书。
秦长安莹白小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神采:“喔,甚么人胆小包天,敢触怒王爷?”
“想得美。”她决然回绝。
“如果温品言那小子,天然不会,如果温快意呢?”
许是十多年都被困在室内,病的连房间都走不出去,当时解闷的时候唯有看书,到了现在身材病愈后,书籍对他而言,就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了。
他不会给仇敌任何的机遇来反攻,这夙来就是他的行事气势。
“老三,你那些弊端也是时候改改了,免得别人总说你穷奢极侈。”龙奕点到为止。
“臣弟先归去了,袍子脏了,没胃口。”他冷酷地说,看也不看满桌子几近没吃的山珍海味。
话音未落,就直接走向正厅,秦长安以浅笑安抚急着想起家的温品言,脸庞在透窗而入的阳光辉映下,透着一抹洁白之光,纤细的身躯带着一股高雅华贵的气势。
龙厉瞅着那张目瞪口呆的脸,有着昔日没有的娇憨模样,他被小小地媚谄了下,肝火奇特地压下胸臆,这才捏了捏她的脸颊。“行了,既然本王承诺你不会让他死在金雁王朝,就不成能食言。但你现在是靖王妃,不宜跟这些别国质子走的太近,以免遭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