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梓扶着额头一脸的懊丧:“桃盈姐,昨晚我的头被撞了一下,就多歇了半晌。”
饶是木槿和他朝夕相处,也被他盯得胸口怦怦乱跳了起来,几近潜认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耳根微微泛红。
乔梓的心脏顿时抽了一抽,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钟声从位于西北面的太庙传来,一声接着一声,声声不止。
掖庭是专门收留那些犯了大错的宫人的,出来了就别想再出来,木槿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抬手就给了本身一个巴掌,这一下涓滴没有包涵,打得她本身眼冒金星,半趴在了地上,手上嵌入了那碎瓷片,顿时排泄血丝来。
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下认识地朝着内里看去。
“我的好木槿,这里也就只要你想着我了。”乔梓感慨了一声,那双看向木槿的黑眸仿如点墨,映着缕缕晨光,清澈而灿烂,一眼望去,让人舍不得挪开半分。
老总老婆抹着眼泪要跳楼,她一时打动,忘了那句“特别时候干活靠边闪,捡便宜冲在前”的至理名言冲上去拉,成果一起从窗框上摔了下来,直接就穿越到了这个汗青书上没有提及的大晋朝。
只是再受宠又如何?过了半年,天子的新奇劲就没了,后宫中的明枪暗箭倒是朝着她一道道射来,更不利的是,两个月前她的堂妹入宫看望,被天子一眼看中,在她的寝宫中就行了轻易之事,被田昭仪撞破。
她叮咛了乔梓两句,朝着主屋快步走去,没两步又回过甚来,吸了吸鼻子猜疑地问,“乔梓,我真的感觉不太对劲,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儿?”
他欢畅一阵,惊骇一阵,一向到了凌晨才迷含混糊地睡了半晌,做了好几个恶梦,无一例外都是血淋淋的,他不是被砍了头就是被卸了四肢。
田昭仪比他们才大了不到两岁,本名田蕴秀,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臻首娥眉,那皮肤本来水灵得能掐出水来。听宫里人八卦,她出身世家,八岁便能吟诗作对,十七岁时便在洛阳长公主的牡丹花会中一举夺魁,是都城着名的才女。
她从贴身的衣兜中取出了一串东珠来,神情庞大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带着几分哑忍的嫌弃,又带着几分期盼:“这是陛下送我的定情之物,只要他看到了,他必然能想起我们俩的交谊,只要我重获陛下的荣宠,我忘不了你们的……”
她纠结了半晌,终究还是一点儿都不敢草率,把胸部包得平平实实的,再套上外套,这才放下心来出了门。
木槿一脸的镇静:“乔梓,你昨晚听到动静了吗?”
“砰砰砰”,一阵短促的拍门声响起,把乔梓从恶梦中挽救了出来。
乔梓一看,田昭仪的贴身宫女桃盈站在台阶上,满脸不耐地看着她。
田蕴秀心高气傲,一时之间忍不下这口气,当下就拽着堂妹要跳湖,哭闹之间把天子的手臂抓了一条血痕,武帝恼羞成怒,立即把她从本来的永和宫赶到了这秀锦宫,将近两个月都不闻不问。
别人穿越都有个盼头,爹不疼有娘爱,娘不爱有青梅竹马的表哥,宫斗也好宅斗也罢,一步步地尽力当家作主,就算不是皇后王妃,独立重生尽力发财致富也行。
这两个月让田昭仪尝尽了人间百态,性子也变得更加乖戾刻薄。
把那件已经破得不成样的寺人服先收好了,又把刚才告急关头抹在脸上的泥巴和血污冲刷洁净,乔梓稍稍松了一口气,脱了衣服躺倒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