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这日子可如何过呀?”二婶一脸的汗,头发也是油腻腻的。她身上的味道和其别人一样,是不太好闻的。

景氏安抚她半晌,老姊妹俩说着话儿。

景氏想了想,同意了。

“水井明天赋打起来四桶水,明天只能给你们家一桶了。”八月初十的凌晨,安家的小厮按例给晋国公府送水,姨母亲身跟车来了。

景氏很喜好她,感觉她是个很聪明的人。

景氏和陈七娘、凌青菀说着话儿,半晌以后丫环仆妇们已经把水分好了。

“七娘的陪嫁里,不是光黄金就有五百两吗?”二婶笑着,看了眼陈七娘,“我们现在又不缺钱。”

“微雨,你们把水分了,厨房放一半,剩下每房送一钵,大师都谅解些。”景氏叮咛道。

越是干旱,蝗灾越严峻。蝗虫不怕旱,它们能在骄阳炎炎的戈壁保存,故而才有“旱极而蝗”。

“娘,这是天灾啊,能有口水喝已是大幸,七娘明白的。”陈七娘柔声道。

“如何了?”景氏明知故问。

凌青菀沉默不语。

“你让我大嫂拿出陪嫁挖井,如何想不到这是堂堂国公府?”凌青菀道。

陈七娘另有些私房的银票,没有在嫁奁票据上,但是她都拿给景氏看了,想交给景氏管着,一共二万两。

“大嫂,您别往内心去。”凌青菀道,“二婶就是口直心快,没甚么歹意的。你瞧,她也清楚媳妇的陪嫁不能动,不过是来找些乐子罢了。”

“那算了。”景氏道,“既然收了,总不好退归去。”

实在,破钞还是很大的,没有四五百两银子,打不了那么深的井。

特别是她那么沉得住气,叫凌青菀佩服。

“七娘,委曲你了,到了我们家就有吃如许的苦。”景氏歉意对媳妇说,“每房分一钵水,洗脸擦身,端赖这点水。天又热,我晓得大师难受,你也委曲......”

“是啊。”姨母也是满面笑容,“檐儿在西北,不晓得现在如何了。西边更干旱,各处死人,都是渴死的。找不到水,地都挖穿还是没水。”

现在,水比金子还要贵。

晚些时候,隔壁的石庭,俄然叫人送了四桶水到凌家。

“七娘,你也归去吧。”景氏说了一会儿话,对陈七娘道。

景氏一样担忧。

陈七娘也暴露一个笑容。

凌青城却先收下了,叫人送了出去。

“昨日另有一盘水,好歹能洗个脸;现在只得一钵,连巾帕放出来都不敢沾的,脸都洗不成。”二婶抱怨道,“我们这日子如何过啊?”

姨母提到安檐,乃至抹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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