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郭靖又被问住了,想了半晌,期呐呐艾隧道:“周大哥他是当年在桃花岛上传我经籍时偶然中学会,并非成心要学。并且他固然学了,却毫不轻用经中的武功。再且,他虽是重阳真人的师弟,但并未削发学道,当真说来,不能算是全真门下。”
郭靖只觉大是难堪,急得脑门上都出了层汗。这物归原主,原属该当。他若拿了旁人别的甚么东西,别人不说,他也会尽快偿还。但《九阴真经》毕竟分歧,这事太太严峻,并且他总感觉尹治平的那番话里看似合情公道,却又模糊有些不对的处所。但要说那里不对,他却又说不上来。
郭靖点头道:“晓得。这事我当年曾听周大哥讲过。”
沉吟了好一会儿,俄然想起当年在桃花岛上老顽童周伯通给他报告《九阴真经》的来源以及最后的下落时,曾说过的一件事,昂首向尹治平道:“尹师兄,我结拜大哥周伯通当年给我报告《九阴真经》之事时,曾跟我说过贵教祖师重阳真人临终前曾想要把经籍樊毁,以绝后患。但他抚摩很久,又长叹一声,说道:‘前辈毕生心血,岂能毁于我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看先人如何善用此经了。只是凡我门下,决不成习练经中武功,以免旁人说我夺经是怀有私心。’尹师兄,这件事,不知你是否晓得?”
郭靖谦善道:“尹师兄过誉了。”
尹治平微微一笑,道:“郭兄,我只是说借来一阅,并未说要习练真经中的武功,更别说去用了。我一贯久仰《九阴真经》的大名,但至今却尚无缘一见,今曰大胆相借,还望郭兄能够成全?”
尹治平点头一笑,道:“郭兄,这《九阴真经》最后是由我教重阳祖师在第一次华山论剑时所夺得。自当时起,这《九阴真经》便是属于我全真教的了。重阳祖师仙逝后,将真经交给了周师叔祖措置。周师叔祖虽未削发做羽士,但究竟也还是我全真教之人。真经上卷一向由周师叔祖保存,下卷在一番盘曲展转以后,最后也又落回到了周师叔祖的手上。然后,他将这高低两卷的真经一起传给了你。可他只是传给了你,却并未把真经转交给你,这真经的归属,也仍然是在我全真教。郭兄,你瞧我说的可对?”
郭靖不解道:“尹师兄既不是要习练,那却不知借来要作何用?”
尹治平沉下脸道:“郭兄,你这般推推委诿,那是不肯借于我了?你若当真不肯借,直言无妨便是。你只要说句‘不肯’,那我绝无半句废话,不再滋扰就是。”
尹治平也对劲地一点头,道:“郭兄你还承认就好。”
尹治平道:“遗命是遗命,但物归原主却又是另一回事。郭兄,我只问你,到底肯不肯偿还?请你直接答复‘肯’还是‘不肯’,莫要再与我推委。”
郭靖又抱拳施礼道:“尹师兄,郭某绝无此意,只是这事干系严峻,我们还是须先叨教过二位真人的定见才是。”
尹治平道:“重阳祖师既夺得了《九阴真经》,那这《九阴真经》便是我全真教的,你说是也不是?”
“这……”郭靖对杨过极是关爱,杨过回到他身边后,他是有想过把《九阴真经》中的上乘武功传给杨过的。王重阳的那临终遗命,他此前早已是忘到脑后了,只因尹治平今曰向他借经,他才想了起来,而遵循这遗命,杨过既然也是全真教门下,那他确切不能把《九阴真经》中的武功传给杨过,不由得心下好生难堪。皱眉想了半晌,方道:“既然过儿已拜入全真门下,重阳真人又有遗命在先,那我确切不能把《九阴真经》传给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