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两船还是隔江相望,相隔4、五里地,纵是眼力再好之人,也不能瞧清劈面,何况这时又是黑夜,虽有明月相照,目力亦比白日大为受限。
而黄蓉长大后,又是个不费心的,只因与他闹了次吵嘴,便离家出走,逃出了桃花岛,到最后还给他跟返来个与他性子半点分歧,殊为不喜的半子来。固然他最后同意了黄蓉与郭靖的婚事,但对于郭靖这个半子,心下还是实在不喜,不大对劲的。
李莫愁进舱而去,尹治平卓立于船头,迎流行往对岸。
随即轻叹了一声后,道:“你说得不错,光阴最是无情,我黄老邪虽学究天人,功参玄奇,可亦逃不过光阴这把无情刀。待得百年以后,也终是一杯黄土埋葬。长江后浪推前浪,十余年寒暑,你这后生长辈倒是追上来了。”
尹治平便只能瞧到劈面黄药师地点那艘船的一个影子,底子瞧不清其上的人。想黄药师功力纵高他很多,也绝瞧不清他这边,不知他船上有几人。
船行近到十丈以内,尹治平在船头遥遥向黄药师拱手行了一礼,道:“黄老前辈,十余年未见,想不到本日能在此巧遇,当真是长辈的幸运。只是十余年畴昔,光阴不饶人,瞧来您老风采略输当年啊!”
船再行近,尹治平重视到黄老邪的船头上置着一桌酒菜,中间另有一个肤色白晰,看起来粉妆玉琢,约摸十1、二岁的小女人侍立在旁。瞧了一眼,心下暗道:“这小女孩应当就是程英了。”
这般脾气,这般经历,若非他乃本性萧洒之人,现在恐早已成了个整日愁眉苦脸,郁郁寡欢之辈。
暮年先有门下弟子陈玄风与梅超风相恋而叛离桃花岛,并且逃脱之时偷走了他与老婆合力从老顽童那边骗来的《九阴真经》下册。他一怒之下,将门下全数弟子都打断双腿,赶出了桃花岛。而他老婆又因再次默写《九阴真经》而耗竭心力,生下黄蓉后亡故。妻亡而弟子尽离,实可谓妻离子散,若非另有黄蓉这个女儿,恐他早已随妻而去。
并且他脾气奇特孤介,对礼教世俗之见最是仇恨,行事说话,无不离经叛道,是以上得了个“邪”字的名号。他这般脾气,落落寡合,平生实无知己,没人能完整了解,虽以女儿之亲,也非真正知心。
他这边行往对岸,恰是顺风之势,帆一鼓起,船行颇快,不过约摸一刻钟工夫,便已行过了江心,靠近对岸。行近到约有一里摆布远时,尹治平已能瞧清楚了黄药师地点的那艘船,更瞧到船头一条人影负手而立。
他可还没有凌波踏水借力的工夫,眼看便要落到江中,无法之下,只得使出了《九阴真经》中的“横空挪移”身法来。身子有若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拴住一拉,人影一闪,已落到了黄老邪以内力偏移开去的船头上,站在了黄老邪的劈面。
那人身材高瘦,穿一件青色直缀,头戴方巾,看打扮是个文土模样。不过离得还远,又是黑夜,尹治平却瞧不清对方的面孔。但看身形,与本来尹志平影象中的黄药师对比,当是东邪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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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治平心下不由有些慨但是叹,细思黄药师平生,实是充满颇多懊悔与遗憾。固然得享东邪之名,为当世绝顶妙手,可其心中却一定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