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现在可不是大谈甚么痴情虐恋的时候,孙苏合好不轻易压下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大师,殛毙阴阳省四位特工的真帮凶手是赫斯珀里得斯的器先生,彻夜在疆场上呈现的门胁独步就是器先生冒充,详细的环境,我会一五一十向你申明。”
“本来大师和狸华老爷是多大哥友。”孙苏合俄然想了起来,“诶对了,刚才在深山古庙中和大师共唱谣曲的芭蕉美人,那不就是雪芙蓉雪阿婆变幻成人类形象时的模样吗?”
风鸾法师仿佛向来没想过这个题目,抓了抓脑袋答道:“当然,这有甚么奇特的?一休宗纯法师有言:‘名妓谈情,高僧说禅,实有异曲同工之妙。’苏合先生又何必固执呢?”
风鸾法师搓着两只圆圆的前爪,憨笑道:“是也不是,南无阿弥陀佛,痴顽如我,又怎能形貌出她万分之一的美态。”
风鸾法师重重叹了口气:“愚僧对芙蓉是一见倾慕,南无阿弥陀佛,自从当年上海初见,有幸听她一曲《西厢》,愚僧内心就日思夜想,再也放她不下。只可叹造化作弄,她心中只容得下一只猫,爱他也好,恨他也罢,她的内心再也容不下其他……”
“南无阿弥陀佛。”风鸾法师话到嘴边却戛但是止,宣了声佛号,神情寥寂。
“好好好!”风鸾法师还没听完就连说了三个好字,话一出口顿时大为难堪,他从速宣了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苏合先生,包涵包涵,愚僧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意义,而是,只是,但是……南无阿弥陀佛……”
“哎,固执,固执……”风鸾法师说着又是一阵喃喃自语的嗟叹。
孙苏合听得一愣一愣,心叫乖乖不得了,本来狸华老爷微风鸾法师之间竟然另有这么一反庞大的干系,这么说来,狸华老爷今晚为了我可真是捐躯不小,等回了家必然要拿苹果贿赂贿赂小熊,让她玩游戏时放放水,输个一两局给狸华老爷,好让他扬眉吐气一番。但是,但是,孙苏合有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风鸾法师言语利落直指关头,孙苏合立时明白过来,器先生祸水东引的狡计看似粗糙但却卓有效果,看来八岐洞天固然手腕不凡,但对于彻夜这一战的实在环境也只晓得些零散片段,这也难怪,外有阴阳省的斗法结界隔断,内里又是自成一方六合的棋盘天下,再加上器先生化身阴阳省幕僚监部行动二课的副课长门胁独步在此中混合视听,站在八岐洞天的态度上,以他们把握到的一鳞半爪来阐发,只怕仿佛就是我孙苏合冒用八岐洞天的名头行凶杀了岛田兄弟等四人,教唆嫁祸,用心叵测。
孙苏合见风鸾法师的模样实在有些古怪,一时也不知如何答复,只好勉强答道:“应当挺好的吧,实在我没说两句话就被她白叟家轰出来了,差点还要把我打个半死,不晓得这算不算精力旺健呢?哎,南无阿弥陀佛。”
“这么说,苏合先生你见过她?”风鸾法师俄然想到了甚么,一下人立而起,在榻榻米上交来回回踱着步,满脸患得患失地说道:“但是你和狸华……她,她和狸华……南无阿弥陀佛,苏合先生,她,她还好吗?”
坐在孙苏合劈面的风鸾法师此时说道:“苏合先生与谢依先生到了还没半分钟,这两位阴阳省的朋友就找上门来大兴问罪之师,南无阿弥陀佛,愚僧岂会让他们冲犯二位,因而奉上好茶,极力对付,不过看他们这架式,一时半会儿是不筹办走了……”他挥着爪子苦笑道:“老牛注水,一杯又一杯,可惜了愚僧的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