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时候,还梦到星星呼救。”江陵一样悲哀不宁。
“胡说,你向来浅眠,怎会对周遭景况一无所觉!”许洹儿的感情难以自控,失声而泣,“你当时未醒,清楚是晕了畴昔……”
“你究竟是甚么人?”许洹儿于暗中当中撕下了“沈繁星”面上的人皮。
“洹姐谨慎,我来时便觉有人尾随,原是有不速之客拜访此地。”许洹儿唤醒江陵用晚膳时,他俄然于她身侧低声私语,“提及来,如何一向不见星星这小女人。”
“嗯……同以往一样,走过来。”少年云淡风轻垂眸含笑。
许洹儿却暗自加大了劲力,将霜鸿的命门死死扣在掌中:“你杀了我的星星,我本应让你偿命。可若要你一死了之,却仿佛又太便宜了你。此后我就要你跟在我的身边,偿赎你的罪孽。”
“其间机括早已失灵,以是我一不作二不休,不如教它完整损毁,而后或能够旧换新。”江陵避重就轻,答与未答无异。
许洹儿妙目冷凝,悄悄移步江陵身后,数月不见,他又清癯了很多。女郎素手擎上少年肩胛,而后在少年腰际顺势一抽,少年一袭朴实长衫随即滑落许洹儿掌中。
少女仍旧笑面相对,将盘中的残羹剩肴齐力倾灌,对靳清冽道:“没饱么,没饱就该多吃。”
霜鸿大惊,奋力偏身向左,却见许洹儿瞋目而视横拦左边,霜鸿继而飞奔向右,许洹儿又在不知何时翩然横身右边,阻断了她的逃路。
四肢百骸瘫软麻痹,口不能言身不能移,靳清冽仿似砧板鱼肉,存亡无从抵当无方,唯有听天由命任人宰割。
思路正值混乱之际,靳清冽忽见面前射入一道刺眼天光,顿觉刺目疼痛,随后便看到一个娇小人影矮身舱内。随天光遁形的同时,人影已一步三摇走向本身。
他?谁?莫非是……
“脱下来。”许洹儿的口气俄然变得峻厉。
桌上的翡翠玉盘里堆叠着方才烘培出炉的各式糕点,潜身桌旁聆听琴音的少年指尖随便移至玉盘边沿,而后轻点上行,终究从盘中顶部拾起一块圆形小饼,凑在鼻尖前嗅了嗅,随后一口将小饼咬开,口中含混道:“洹姐,此次禾香居的月饼不是你本身亲身去选的。”
八月十四,碧风悠悠,窗帷簌簌,小楼之上灯影绰绰。楼外烟波浩渺游船繁行,秦淮河边迎来又一个舞乐喧哗香闺烂漫的秋夜。
……
“杀了人,赎罪孽,杀人该赎罪!”霜鸿翘起嘴唇似是如有所悟,俄然身形陡转两腿猛蹬,不管不顾从许洹儿掌中抽出被擒住的手臂,而后奔逸逃离。
“我看不见。”嗅到了弥散在空中的血腥气味,江陵终究面露愠色。
江陵可贵所言非虚,数月前他也曾拜访暗香阁,不过那一次,他拖着浴血的身躯晕倒在了许洹儿的小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