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点点头,端起茶来啜了一口,赞道:“好新奇的茶!这但是那‘寒香’?”
杜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没发作,若珍气得眼泪直在眼里打转。刘氏不由道:“婶婶也太好脾气了!一个庶出的丫头敢劈面指责嫡姐,还不敬嫡母,很该受些经验!”
开打趣,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哪敢就放进屋来。若瑾连名儿也没给她们改,只叫在外头服侍。因说道:“正要回与嫂嫂,就把她两个定作二等丫头,那几个都算三等吧。如许比姐姐减了一等,也不至再惹了她活力。”
那老爷子干脆划了西边儿一片几个院子给马氏,本身也搬了出来,与嫡妻嫡子竟摆出个不相来往的架式。没几年病死了,连装裹停床一应后事也都在西府里办的。
“寒香”本来可贵,何况若瑾如许知礼,刘氏更觉这个小姑子可儿疼。表示玉竹接了丁香递过来的小罐子,刘氏笑道:“mm返来也有几日了,本该把二叔一家也请来聚一聚。不巧母亲连日身上不好,也不好筹办。本日无事,不如我带你到西府去认一认亲,免得将来出门,说一家子姐妹兄弟都不认得,倒惹人笑话。”
刘氏看看两个丫头,笑问道:“前日送来的丫头们可还合用么?如果有不平管束的,尽管先撵出去,我再另挑好的给mm。”
刘氏身后的大丫头玉竹忙道:“少夫人放心,奴婢归去就叫把上月的先补上送来。”
若瑾早听林嬷嬷提过,郑太夫人只要一个独子,就是若瑾的父亲周硕。西府二老爷周研是祖父周钺的妾室马氏所出。周钺暮年偏宠马姨娘,把小儿子宠得不像,还起过动秘密改立世子。幸亏周硕当时已成人,在虎帐里靠着自家本领也混出了花样,又与当时的太子交好。郑太夫人更是手腕倔强,不吝断绝伉俪情分直要入宫请皇后做主。
周硕并无大错,等闲废立世子,这事儿闹到御前岂有好处?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周钺就承担不起,只好作罢,伉俪父子的情分也就到了头。
丁香捧了嫁妆来,刘氏亲身拣了只翡翠嵌珍珠珊瑚的胡蝶花钿儿替若瑾插在鬓边。退后几步相了相,对劲道:“如许才好。我们这就走吧。”
若瑾含笑道:“恰是‘寒香’了,来前庵里赠了我些。阿瑾此次返来蒙嫂嫂多番照顾,我这里也没别的,就借花献佛送给嫂嫂吧。”
刘氏接着指了一个细条身材的女孩儿道:“这是你三mm若琳。”若琳是姨娘万氏所出,穿了火红的裙衫,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生得甚是娇媚。看着若瑾却目光不善,对付着行了礼,眼睛只在若瑾的服饰上打转。
认不认亲的,若瑾原也不甚在乎。不过刘氏既提了出来,也不好拂了她一片情意,也就应道:“嫂嫂稍等,且容我去换一换衣裳。”
听刘氏喊了声“婶娘”,若瑾忙施礼时,见杜夫人细眉长眼,极暖和模样。听刘氏路上提起,这位婶婶才不过三十来岁,眼下看来却蕉萃得很,鬓边竟已有了几缕白发。
明显是个嫡出公子,倒缩手缩脚的,让母亲牵着也低着头不敢上前。若瑾走近几步,蹲下身子道:“你是阿玹吧?我是你瑾姐姐。”
一句话问出来,大师不由一静。杜氏难堪间喊了一声:“若琪!”对若瑾抱愧道:“小孩子没端方,二女人别跟她普通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