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慧睨了锦依一眼,“王妃命人种了那么多花草,想必是满园花香,不知为何会是‘暗香’?我倒也有些猎奇。”
谢颖然跟着在园子里虽累了些,但锦依时不时让人拿些糕点零食之类给她解闷,特别是调制的各种饮品,青梅羹、樱桃凝露、冻梨莲子蜜,谢颖然吃得畅怀,更是不肯离了锦依,连晌午也在灵犀楼里蹭食。
第二日,司马玉楼到了风雨楼的书房里,叫了茗心过来,问道:“齐琮还在江南么?”
太妃就点头笑道:“本来这里的几株西府海棠,虽也每年着花,却不感觉如此鲜艳,现在添了这几棵罗汉松,倒是将这花儿衬得更加都雅了。”
司马玉楼点点头,知是刚过年那阵子,锦依让程雷查许氏的几家财产在江南货源的事,查到仿佛与江南丝府有些牵涉。
谢颖然比当日的锦如还要粘人,只是锦如性子更明快些,谢颖然就要娇气很多。走在园子里的时候,她一会儿抱怨太热,一会儿又说走得累了,锦依让她去筠慧屋里坐坐,谢颖然撇撇嘴,“嫂嫂只拉着哥哥说话,我去了刚坐上一阵子就被她赶出来了。”
锦依朝她笑了笑,对她的评价不置可否,只道:“我们再往前看看吧。”
现在季舒玄已将义善堂全数交由司马玉楼办理,本身不再插手,但司马玉楼这几年还是决计培养出一些本身的权势,用的都是“一夜风雨”的人,除了听雨扶风二人是季舒玄练习出来自幼跟从司马玉楼的,其别人皆是来自江湖,行迹和身份都很隐蔽。
茗心有些讶然,齐琮本来是“一夜风雨”的人,两年前安排进义善堂,专管各地创办的歌舞坊,两三年的时候建起一套完美的动静渠道。
筠慧听了不平,拆台道:“若说只是石山挡了这花便叫暗香,倒是过分粗浅。”
锦依启颜一笑,也不作解释,对太妃道:“那就请母亲进园一赏。”
茗心心中虽有游移,面上却毫不动容,点头应诺。
一进花圃,劈面便是一座以灵璧石堆砌而成的宏伟石山,将园中风景尽数挡了,模糊有花香传来,只闻其香不见花影,令人不由得想快些超出石山,一探究竟。
太妃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瞬的探听,转头对锦依笑着说道:“你公然只用了六七日时候,就将这么大的园子清算安妥了,我们出来瞧瞧,看看玉楼题的这‘暗香’二字到底所指何意。”
谢巍然点头奖饰道:“玉楼的字气势恢弘,很有铁马金戈的意味,若将来再有战事,皇上委你领军,楚辰王的威名必不弱于当年。”
锦依和筠慧二人伴在太妃摆布,谢颖然还是挨在锦依之侧,司马玉楼只得和谢巍然并肩同业,铭儿在园子里的青石小径上前后跑着,世人身后还跟了很多丫环婆子,浩浩大荡往园中走去。
义善堂做为首屈一指的大商贾,因为各地都有买卖,各路动静本就通达,齐琮为王爷办得大多并非买卖上的事,虽仍用的是义善堂的鸽信通道,动静倒是直接传到本技艺上,手札来往所用切口有别于义善堂的那一套,乃是王爷首创。
接下来的两日,锦依一向忙着花圃里的事,筠慧公然也不再叫她来奉侍,只是身后又多了个谢颖然成日跟着。
绕过西府海棠,香气渐远之时,眼中呈现了几丛白玉兰,这时鼻端所闻的海棠艳香中,夹了丝玉兰的清甜,再走了几步,四周的甜香又混了牡丹的繁华之气,锦依指引世人往青石路边的一条岔道走了几步,稠密树荫下置了天青石桌凳,可供游园时小憩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