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太医诊病,只是隔纱诊脉便可,万不敢像如许细心检察。秦老夫人看她举止和顺,又如此细心,心中涌起慈爱,这孩子在外头苦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对本身这般用心,心下不由有些惭愧,望着她的眼神更加垂怜。
锦依晓得她在身后,只假装不知,心中悄悄嘲笑。
翌日早膳后,锦依便命人将东西都搬上车,东西虽未几,却多了芊陌和听言两个丫环。
厥后巧薇仓促出去,一会儿又抱着个箱子吃紧赶返来时,许氏有些坐不住了,便悄悄挑起帘子出去,不敢出声,只站在一旁悄悄看着。
说着,转头叮咛巧薇,到她房里取药箱来。
她一起想着归去如何跟老夫人说这件事,身边还是陪着她的锦如开口了。
锦依将药籽轻放在绢上,对秦老夫人道:“您躺好,放心,一点都不疼。”
她本来并不想让秦府的人晓得本身精通医术,只想着低调行事,在人前到处藏拙,谁料一返来便见秦老夫人病倒。
锦依皱着眉,显得有些担忧,“老祖宗,让孙女儿替你瞧瞧吧。虽说太医开了药,您如本年纪大了,药吃很多了也伤本元。我替您调度着,吃些药膳,再配着太医的药,好得快些。”
秦老夫人感受耳上帖着药籽的处所,一被悄悄揉动,便有些酸麻。过不半晌,竟真的感觉胸闷大减,喉中也不再腥甜,较之前闷堵好受了很多,心中极是欢畅,望着锦依,眼中尽是欣喜:
当今圣上据闻乃是个长情的天子,是以除了本来做太子时,侧妃静荣所出的宗子,便只要皇后所生的太子这两个儿子。他十年如一日地专宠姜后,其他妃嫔皆如同安排,视而不见。朝中老臣们虽也忧愁皇嗣薄弱,却从无一人出来劝说。由此可想而知,姜后的职位实是固若金汤。
映雪在旁接话道:“老祖宗昨儿夜里咳疾又犯了。”
锦依进屋时,府中的女眷都尚未到。待她为老夫人评脉时,老夫人房中的管事宋嬷嬷便挡在了门前,让来的世人先在厅内稍坐。
锦依低头含笑,“毕竟也学了这些年……现在能为老祖宗尽些孝心,也不白费了。”
映雪连连点头,从速道:“但是呢,昨日晚餐的时候,老祖宗瞧着那银丝冬瓜饺好吃,吃了足有两个,夜里就说肚子不好,起了两三次。这才着凉了,后半夜的时候就咳起来了。”
秦老夫人浅笑道:“也无妨事,老弊端了。吃了药这会儿好些了。”
回到庆荣侯府,锦依也不回房,直接去了福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