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依随世人由院子西门进入,一起上很多华贵妇人、绣阁蜜斯,相互大多熟谙的。园子宽广,倒不显得拥堵。三三两两,或花树下笑语嫣嫣,或湖畔边立足相谈,一副其乐融融之景。
许氏号召锦依过来,笑容满面地对她道:“这是你舅母。”
一旁的秦斑斓却开口道:“二姐姐自尚秀堂出来,烹调之道想必极是高深,如果帮着母亲打理厨房里的事,必然能胜任的。”
锦依欠身福礼,口中却道:“琼夫人安好。”声音清柔动听。
许氏当年还在闺中时,家中女眷甚多,常日里不免勾心斗角,及至厥后众姐妹们都纷繁嫁人,许府内还是妯娌妻妾之间手腕心机无数。
许氏脸上笑意更甚,夸奖她道:“我这女儿极懂事的。”
世家女眷的贵妇之间,常常以闺名中的一字称呼。
锦依与世人进园一瞬,也被面前的繁华盛景惊了一下。贵妇蜜斯们足有三四十位。再加上各自带的丫环,和园中穿越的侍女们,足足百多人不止。皆是珠翠倚鬓,环佩玎珰,一个个锦袄绣裳,脂香粉白,显得绰约多姿,娉婷袅娜。
大夫人林氏、二夫人许氏,带了锦依、锦如、斑斓,并秦湘秦怜五位蜜斯,背面跟了一大堆丫环婆子。
现在的庆荣侯虽在鸿胪寺内挂了闲职,就在本身舅爷部下。但许同清常常见了秦致礼,反而要先行见礼,对他毕恭毕敬的。
闹哄哄至外府影壁处,早有安排挤门的管事备了数辆马车,大师顺次上了车。锦如要和锦依同乘,是以林氏带着秦湘和秦怜乘了一辆,许氏母女二人自乘一辆。三辆朱轮华盖车,再加背面跟的丫环婆子们,也都乘了车,一起浩浩大荡出了府门。
筹会地点的桂花园,在城东郊野,距建邺城只数里路程。本来是先皇的一处别院,先皇太后薨逝后,便废置不消。近两年,被义善堂仆人盘下。却不常住人,除了一年两次的筹会,其他时候倒常借于城中勋贵停止小型集会,供人游园赏玩。
院门外红漆高门的匾额之上,公然题着御笔亲书的“义善堂”三个大字。院门处阵势甚高,过了一处穿花月洞门,园中美景劈面扑来。
插手筹会的男人是另从东边院门进入的,不与女眷混在一处。
秦斑斓本日打扮的甚是明艳,玫瑰紫牡丹斑纹锦袄,配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头上梳着朝云近香髻,小巧点翠草头虫的镶珠银簪,衬得桃腮杏面,明丽夺目。她神态中惯有一股清傲之气,是以这让嫡姐打理厨房之话,说得极是天然。
她若只是小门小户出身,凭她这等边幅脾气,即便在尚秀堂待过数年,也仍然可寻个世家庶子,或流派低些的家属嫡子,做个正妻。可恰好她又是庆荣侯的嫡女,门槛低的攀附不上,门槛高的,这尚秀堂的出身又过分惹人闲话。
四周有些更小的楼阁,零散装点于园中,或临水而居,或掩于花树丛中。
许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自发地悄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许氏拉着锦依,一一贯她先容诸人。
此时已是冬末,但园中却暖如和春,想是有地热,或引来温泉,使得此处春意融融,合适桂花着花。
假山叠翠,湖泊如镜,有青石路沿着溪流蜿蜒而入,远处一座颇高的殿宇,倒是白墙黑瓦,显得清雅贵气。
姜后美艳令人不敢逼视,是以世人皆劈面前锦依的边幅深感猎奇,有些与秦府熟稔的更是上来,拉起她的手来,亲热扳谈。也有些狷介恃重的,眼神冷酷却又短促,在她脸上来回盘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