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这孩子真是个故意的!”
说完,锦依叮咛巧薇将昨晚又细心誊抄过一遍的食谱呈给王妃过目。
直过了一刻钟的时候,锦依才将这些都交代结束。她拿起案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笑着对王妃说:“有道是芥蒂还须心药医,王妃的病保养起来首要还是在表情上。心境镇静了,天然病也就会垂垂好转。若王妃有甚么爱好的乐器,无妨每日弹奏半晌,保养心神是最好的。”
锦如担忧隧道:“那可如何办好?”
王妃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我这病太医来瞧过几年了,也都是如许说,看来你的医术的确不凡,这么年青就有如许的见地,将来我们华景要出一名女国手了。”
锦依将三指搭在她腕上,细细切了好久,又换另一只手。过了很久,心中已有了掌控,王妃的症状倒是与过往多年的医案诊判无甚出入,便开口说道。“王妃这病,乃是因心包受损引发的气血不敷,不过,王妃现在体质过虚,若要行针。恐怕接受不住,反而会适得其反……”
锦依又交代了贴身服侍的彩芸和绯霞一些平常熏香和沐浴的事,二民气中默记取连连点头。
锦如笑了起来,“有次来看姑姑,见姑姑正在弹箜篌,……前次依姐姐还提及想学这个来着。”
王妃听了神采一动,问道:“你说的曾家,但是前朝的太医曾逸家里?”
锦依清柔地笑了笑,“请王妃将掌膳的嬷嬷唤来,我再交代几句。”
锦依也没想到,曾老爷子竟治好过圣上的生母,那也就是司马玉楼的亲祖母。
王妃只在一旁含笑看着,见她神态安闲,语气温和,交代的事件井井有条,心中悄悄点头,儿子的目光公然是不错的。
锦依不由想起幼年在夜康的时候,母亲弹奏箜篌的模样,心神微微有些荡漾。她定了定神,清声笑道:“锦依鲁钝,对琴棋书画这些都未曾学过。也是喜好箜篌清越空灵的乐声,是以想学上一学。倒不知王妃竟也爱好这个。”
王妃感慨了一声,“……当年曾太医医好了圣上的生母云妃,却是以获咎了先皇后。曾家无端开罪,曾太医被判了斩刑,其他男丁皆放逐至闽南,女眷充入尚秀堂,一代杏林国手就此陨落。……没想到曾家的医术竟是后继有人了。”
王妃笑看锦依,“如何?依姐儿也喜好箜篌?”点点头,又道:“这是西域乐器,畴前我也听你母亲弹奏过,甚是喜好,才去胡馆里请了一名乐工来,学了几年,现在怕是早已陌生了。”
锦如也笑着鼓掌,“那今后我要常和依姐姐过来,姑姑有空了也教教我们弹箜篌。”
她的手色彩泛黄,如同黄玉般披发着淡淡光芒,锦依却知这是长年烦闷导致的气血亏疏而至。
“这箜篌最早便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从夜康带来的,当日在宫宴上一曲惊人,琴音曼妙悠长如同响自九天之上,弹奏之人也是以被惊为天人。……以后城中便开端时髦这胡人乐器了,世家女子纷繁习奏,箜篌的指法庞大多变,较之筝琴之类更难上很多,是以这几年又渐渐无人问津了。”
王妃的思路有些飘远,似是回想起过往,神情有些即喜且悲,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喟叹道:
她转头叮咛彩芸,“明日将我的琴搬出来,请胡馆里的乐工来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