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未几时,楚辰王府的车马就到了。
司马玉楼身着一袭缥色锦边直裰,骑着雪如风,身后还跟着两骑,是茗心和酒意二人。
他点点头,肉乎乎的小手在她裙边蹭了蹭,“铭儿最爱吃糖,可娘亲老是把糖都藏起来,我总找不着。”
锦依荷包里的这些蜜饯糖果,都是她亲手做的,滋味适口。糖豆用花印子制成,栩栩如生的花儿、植物形状,铭儿瞧着煞是别致,吃了一粒兔子糖,咂着嘴对母亲说:“娘亲,舅母的糖好吃,你也来尝一个。”
献宝似地将铭儿拉到身前,对锦如说道:“这就是我们家铭儿,最是聪明听话的。”又对铭儿道:“这是你如表姨,这是……”先容到锦依的时候,她顿了顿,随便说道:“你就先叫锦依表姨吧,等今后再改口。? ?”
筠慧见铭儿甚是喜好锦依,稠密的横烟眉拧成一团,看着铭儿靠在锦依膝头,听她轻言细语地说话。
筠慧在儿子面前,说话比起平常持重很多,不见一丝娇纵。只是孩子还不懂察颜观色,看不出母亲对舅母的冷酷。
“你娘亲是怕你吃多了糖会牙疼。”锦依轻声说道:“舅母做的这梅子虽甜,吃了结不会坏牙,是蜜糖制成的。铭儿如果爱吃,转头舅母再做些给你,好不好?”
筠慧的嘴扁了下去,一手牵过铭儿,另一手拉了锦如,独与她态度密切,“我们快走吧,这些日子可把我闷坏了,还觉得回了建邺能整天去逛呢,偏生母妃又给我派了差事。”
锦依也拿了见面礼给他,一袋笔锭快意式的金银小裸子。司马玉楼竟教小孩子说这些,她脸颊有些发烫,抚了抚铭儿的小脑袋,对他轻柔一笑。
锦如在一旁帮腔,“依姐姐的药膳做得最好,筠慧姐姐,你若多向她就教一二,保管铭哥儿长得更是白白胖胖。”
马车里,没了外人在旁,筠慧只拉着锦如闲谈,对锦依看都不看一眼,连之前装模作样的亲热都没了分毫。
下车时,耳上的蜜花色水晶耳坠前后摇摆,笑容霁然地回身,亲身将铭儿从车内抱下地来。
锦如蹲下来抱着他,眉开眼笑,“铭儿长得真俊!”说着,从胭桃手里接过一只锦袋,内里装了些金豆子。
司马玉楼苦笑点头,“她向来古怪,你又不是第一天熟谙她。”
梳了随云髻,簪上小巧点翠草头虫的镶珠银簪,本日与司马玉楼一道出门,如果被人撞见,还是有些不当,带金饰打扮过分素净是分歧适的。
选了件玉色绣折枝堆花的衫子,湖蓝色六幅湘裙,淡青腰带上坠了个绣碧莲纹的荷包,里头装了些玫瑰梅子、虎魄桃仁、橙香糖豆等百般小零嘴,筹算到时哄铭儿用的。
锦如甚是难堪,锦依却容色安静,看了一会儿窗外,将荷包里的零嘴拿出来,将铭儿哄着坐到了本身身边。
锦如面有难堪,一起被她拉着走,一起转头朝锦依苦笑。
筠慧从车高低来,身穿黛绿色织金绣西番莲纹锦服,一袭鸭黄色绣蝶恋花的纷月长裙,头发梳成半翻高髻,戴金海棠珠花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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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儿望着锦依,眸子子转了转,脆声说道:“我晓得,娘舅说了,这是娘舅将来的媳妇,我要叫依舅母。”说着,乖乖地行了一礼,甜声喊道:“依舅母好,如表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