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已有一个半月,每日勾心斗角,锦依已觉有些腻烦,盼着早些结束这统统。想到昨日王妃的话,家属光荣与小我得失,到底该如何衡量。或许本身毕竟不是秦锦依,也从未见过玑柔姑姑,对她的死没有那么深切的痛苦。对许氏和斑斓二人,只是厌倦却并无过量恨意。
这事放在心上几日,一向令锦依心中不安。固然本身有很多奥妙都不能奉告他兄妹二人,但这事能够会害了锦轩毕生,如果再坦白下去,心中的惭愧更加难掩,干脆对她合盘托出。
扶堇轩中本来派来的几个丫环婆子,锦依一贯并不睬会,身边大小事都有芊陌和巧薇筹措,厨上和内房的事皆不消他们插手。世人一开端时虽也曾暗里有些牢骚,厥后也就乐得安逸,对锦依即不凑趣,也不骄易,就在扶堇轩中各过各的,相互相安无事。
初春的第一场雨,下了一整夜。
锦依将那日巧薇以掌刃堵截雕栏的事照实对她说了一遍,“……我本来只是想吓吓斑斓,那样断开的雕栏本不至于让人落水。”
大房的这些是非,锦依并不体贴,听过也就罢了。
教了新的指法和琴曲,三人全部下午便在琴室弹奏谈笑,甚是热烈。(未完待续。)
快到午膳的时候,雨终究止了。
很少见到锦如如许沉寂的模样,持笔端坐案前,满篇的玉筋小篆,开初另有些字意暴躁,到了前面垂垂平和下来,筋连意续,墨韵不断,抄得倒是《品德经》。
锦如抱着她的手臂,“这件事真的不怪你,哥哥听了也必定不会怪你。”她悄悄摇摆了几下,“依姐姐,这世上谁都能够害我,唯独你和哥哥永久都不会,你们两个,另有父亲、姑姑,都是我最信赖的人。”
锦依叹了口气,“这事若不说出来,我内心终是惭愧难安。”
吃过午膳,两人歇息了半晌,胭桃便带着昑月出去。
见她出去,锦如放下笔,清声笑道:“父亲说得不错,写字的确能熏陶心性,我本日一上午被这雨下得心烦意乱,这会子却感觉好多了。……归正如果哥哥不喜好王梓晨,谁也不能逼迫他。”
这个上午,雨声伴着箜篌悠长的曲调,实是可贵的落拓。锦依几次弹奏《箜篌引》,想起昨日杜嬷嬷说的事情,弹奏的手指垂垂停了下来,她抱着箜篌,手指缓缓摩挲琴梢处的凤凰纹路,沉默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