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依听了,想了想道:“三叔母,您若如许去说给大伯母听,她愤怒大伯之余,对您又何尚不是挟恨在心。您如许看她的笑话,说句不入耳的话,她现在管着家,若要给您屋里缺衣少钱的,您也拿她没一点体例。”
次日一早,听言揣了一盒窝丝糖到了翼然居,悄悄将明香叫出来,两个小丫头蹲在花圃子的大树下,一边吃糖,听言一边将贵兰的事奉告了她。
想想就明白了,林氏的父亲乃是梁州刺史,替朝廷牧守一方的大员,秦致吾当初想必也是看上了这层干系,才与林氏成得亲,婚后更是对她体贴小意。
锦依低头考虑,过了一会儿,问听言道:“你和三房阿谁小丫头可另有来往?就是前次给阮姨娘把风阿谁。”
锦依点了点头,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你将贵兰和秦致吾的事流露给她听。”
她开口说道:“实在三夫人固然心直口快了些,人倒是不坏的。我知她几次想向我求个生子的秘方,却又不好开口。明日听言跟明香说了以后,我去找一找她,趁便探探口风,这事还真得她去办才合适。”
“哦!……”听言想了起来,“明香啊,她和奴婢干系一向都不错。上回那件过后,阮姨娘将她狠狠训了一通,还说要撵她出去。谁知三夫人倒说她聪明聪明,将她收在本身身边了。现在每回阮姨娘一见她就活力,偏生越是如许,三夫人反倒待明香更好了。”
安氏瞪大了眼睛,忙问,“你甚么时候获咎了林氏?”
安氏低头想了半晌,泄气隧道:“恰是这个理儿。还是依姐儿想得全面。”又不甘心,“那这事我们晓得了,莫非还帮着坦白不成?”
“……你刚来的时候,我正要去找她,她这些日子管着家,架子也大,我前日找她要几两老山参,她都跟我摆谱,说了一车的刺耳话。”安氏满心怨气地说道:“本来我想去说给她听,恶心她一下子。这会听了你的话,才晓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她公开里竟是如许狠辣的人。”
刚到门口,却见锦依带着巧薇芊陌二人走了出去。
巧薇嘀咕道:“大老爷也看不出有甚么好的,年纪又大,怎得碧彤啊贵兰这些大丫环们,都飞蛾赴火般得赶着奉上门去?”
锦依轻笑,她晓得巧薇一向对小楼身边的茗心有好感,还在梅居的时候就看出些端倪。这世上有的女子喜好年青活力春秋相仿的男人,天然也有人喜好成熟沉稳年纪大些的。
锦依自回家后还从将来过三房,安氏见她本日竟亲身前来,极是欢畅,也忘了要去找林氏的事,拉着她到屋里坐了,“依姐儿如何想起到我这里来坐。”说着,忙叮咛丝萝上好茶来。
锦依有些不美意义地将林氏向本身索要坠胎药的事说了,叹了口气道:“……我虽通医晓药,但如许损阴德的事,倒是不敢做的。大伯母是以恼了我,好长日子见了面都冷冷酷淡的,过些日子还要劳烦她筹办婚事,原想着去找她陪个不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再说,碧彤总归已经死了,也不知是如何死的。”
还未到吃晌午餐的时候,三夫人安氏就晓得了,她咯咯笑得身子发颤,对本身的两个贴身丫环丝萝和碧琴说道:“你们瞧瞧,才死了个碧彤,又来个贵兰,我们家大老爷也真是不消停。我这就去奉告大嫂,瞧瞧她听了这事,又是如何个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