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够?说你算计我还差未几,说师父算计我,的确荒唐。”
白雪川略一深思,松开卫将离,道:“佛子温仪此人最好说些如有若无之事误导别人,你不必过于在乎。”
行,你坑,我服。
“我何曾说过我要放过卫皇?”
笃定了这个心机,太子悬着一颗心迈进殿内,没有去看那龙座上的人,垂首道:“儿臣见过……”
拧眉间,楚宫泽清阁彩玉绣屏外来了一名内监,跪下道:“陛命令奴为白先生带句话――迩来要统合朝中权势,至于太上皇那头,无需白先生劳心,只要盯住天慈宫二位神僧的意向便好。”
固然这一掌拍得又急又猛,却未带杀气,白雪川便顺手接下了,抓住对方的手腕带着一折一锁,绕了一个圈,怀里硬生生挨了一肘,方才停下。
“那夫昂子前辈管不了就不管了?”
“兰亭兄刚杀了寂静王,密宗那头找不了我的费事,多数要去找你的费事。与其今后等着他们来寻仇,何不留下来一把火烧个清净安闲?”
卫将离点头。
夕照渐落,熙光自从竹帘的裂缝里落在白衣修佛人的眼睫上,化作一抹幽异沉澜。
“佛子温仪惯会在人面前挑衅是非,可不能让阿离被这神棍骗了去。”
“佛子可也在?”
“削发人的慈悲为怀去哪儿了?”
“……你这是何意?”
卫将离见他望向后门出,道:“别找了,佛子温仪方才掐指一算说再留下恐有血光之灾,早就走了。”
“你没惹,师父惹了。”
“太子哥哥,你也是来为皇后娘娘向父皇解释的吗?你当时也看着博儿挨打,可要向父皇解释清楚了,免得父皇曲解,太子哥哥说是不是?”
卫将离根基上已经公开和殷焱对抗,此时殷博去告上这一状,如果被拿住一个虐待龙裔的罪名,那就说不定会产生些甚么了。
“太后在西苑听戏,还先生请先去讲经堂稍事歇息。”
“以是令师对你们现在这个环境的态度究竟是――?”
茶盏上出现一圈细波,映得持盏人眼中笑意更深了一层。
此时龙光殿外巡查的侍卫比常日里多了一倍,个个面带寒霜,不似宫中本来就有的侍卫。
待那内监辞职以后,兰亭鬼客道:“飞鸟未尽,良弓便要藏了,公然帝王家不管哪代,都是一个模型里刻的。你让吾前次放过卫将离的事到底是引发殷焱的思疑了,现在人过了桥,要拿你去当打手,你又有何对策?”
“晓得了,转头我会好好经验佛子温仪的。他说的与会之人,除二皇外不过是玄门卦祖及摩延提,可对?”
“在,先生请。”
卫将离垂眸道:“……我如果甚么事都让你晓得了,我另有胜算吗?”
眼底浮过一抹血腥异色,白雪川道:“乱世论清?”
“话虽如此,若非欠你情面,教吾去选,吾不会在你这边助纣,卫皇暴戾,交战是一把妙手,治国就算了。吾虽不怕杀业太重,却也讨厌滥杀无辜,你如果想支撑卫皇一统天下,吾便撤手。”
……
“阿离既知是那些人害你至此,莫非还要与我为敌吗?”
白雪川在这宫里还是以梵学大师的身份,是以一起并无人相阻,待到了天慈宫,门前的女官也是恭敬有加。
人抢你女人,你灭人一国不说,还要拖一圈人下水,你如何这么能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