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里的虔诚切当而言是对东楚太上皇的虔诚,而非施政温和到有些软弱的殷磊。建国大帝的影响力不是前朝那种代代相传的帝王所能对比的,何况现在东楚朝中把握实权的都是当年跟着太上皇打天下的亲信,太上皇承认谁,他们就认谁为王。
“我是一向很想见东楚太上皇的,可惜第一次拒之不见,第二次竟然让殷焱假借他的名头来打伏击,他爹也真够会玩的。”
“假不了,敢花八十万石粮食换我这么个江湖草泽,他这派头也够大的,等机会成熟,我非要见一见他不成。”
朝野哗然,特别是西秦使团,当天便要求见楚皇,可还未入龙光殿,便被宫中禁卫赶了出去。
——小样儿,工夫不到家,还想逮你爸爸。
“不,我与殷磊分歧,不会靠买卖女人来坐江山。”
翁玥瑚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你穿成如许是要做甚么去?”
归正,她师兄,也不怕费事不是?
只听那宫女道:“可查清了?”
殷焱沉吟半晌,仿佛有些意动,但在看了一眼扶鸾宫以后,眼底闪现痛苦之色。
“殷焱都不让人住他旧爱的故居了,想必另有目标,我去当然是查探一下,看看他今晚到底要在扶鸾宫做甚么。”
有人传闻西秦使馆里随后便空了一半,那些走的使臣撕了很多还没签好的盐铁贸易合约,扬言要东楚支出代价。
这就是卫将离不体味国情了,东楚国玺有两枚,一枚为常用玺,雕有玉麒麟,用于签发政令,另一枚为传国玺,雕有九龙纹,只要两个感化,一是对敌国宣战,二是盖传位、禅让圣旨。只要传国玺不丢失破坏,它的感化不止是传国,还能传朝——前朝通用的,本朝还能持续用,某种意义上代表九州天命归属者。
随后她上了房顶,对着玉轮吹了会儿风——
殷磊寒声道:“你传闻过翅膀硬了的雏鹰,还会希冀着母鹰的投食活吗?”
“他们想做甚么?”
……如何能够老诚恳实地让你坑。
“不是有陛下的暗卫吗?这类事犯得着你亲身去?”
殷焱负手闭目,半晌后,道:“又让白雪川猜中了,朕因无正妻之位,让那些世家趋之若鹜,也会因无正妻之位,有众叛亲离之危。”
——厌胜人偶?想坑我一把?
那此中一个黑衣人道:“宁姑姑放心,扶鸾宫里外都洁净了,王爷刚分开,哪方的人马眼线都还没来得及进驻。”
……本来慧妃不是最叼的,最叼的还是殷焱,怼的人太多了……怼殷磊、怼世家、怼西秦,现在连拔擢他的太后都要怼,难怪师兄底子就没撮要辅他篡位的话,篡位底子就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篡位以后四周乱怼,这是要迟早撺厝着西秦玩蛋的节拍。
“陛下此次可还要听白先生的建议,改娶匈奴公主,一来均衡朝内权势,二来也敲打敲打西秦?”
——不,你们不能这么惯着她!
“……我算是看不明白了,西秦清楚已对你我绝情至此,为何俄然又做出这副为我们义愤填膺之态?”
这声音听着耳熟,卫将离定睛一看,倒是天慈宫的严宁姑姑。
两个黑衣人得令,很快挖出一个一尺深的坑,严宁便拆畅怀里的承担,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放了出来,随后让人把土填好踩实,还细细地在上方撒上草屑沙土,直到弄得与四周的草皮分毫不差为止,随后他们便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