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大将军困龙多年,一朝得出,琐闻安在否?”
白雪川面上笑意更深,俄然猝不及防地脱手一把掐住佛子温衡的脖颈提了起来。
白雪川见卫将离打得鼓起,笑了笑,回身走下台对佛子温衡道:“温衡大师,日前一别,未知近况可好?”
“十六浮图――启!”
苦海浮图塔建立以来,只要被关出来的,少有被放出来的,呼延翎算是首开先例。
“与你这老匹夫说话没意义,方才是哪个小娃儿想取老夫项上人头?”
“这……”佛子温衡竟一时语塞,半晌,道:“搏杀当中战况瞬息万变,老衲也不敢断言。”
“呼延翎三十年囚期满,请放其出浮图。”
本日,他还是第一次利用苦海最高指导的权力,要求开释浮图暴徒呼延翎。
正要遣武僧随他上十八浮图押出呼延翎之时,卫将离俄然开口道:“大师且慢。”
卫将离看了一眼白雪川,后者浅笑点头,转头对律藏大明霸道:“天然,只是我与同门还未分出胜负,不知可否压后?”
不喜插手苦海事件,文从温仪,武从温衍,独一对峙的是对佛法的求解,每至佛辩会、或者是代表佛家的诸法辩会,他便会现身,以其高深的梵学勘正苦海的佛宗职位,是以与爱好佛法的皇室走得比来。
此时佛子温衡出声道:“卫盟主向来做事干脆,不如本日便告终此事,老衲在此也算作个见证。”
一声机窍动,上方的浮图塔传出隆隆之声,一静以后,从那地底通道里涌出一阵阴风,随之而来的是几声清楚的脚步拖着锁链的声音。
白雪川手上一握,手中颈骨收回哀鸣,嘲笑道:“佛子温衡欲度十八浮图多年,怎会连呼延翎是甚么路数都一无所知,你是谁?为何要冒充佛子?”
一言出,战血号令,快如残影的身形,气劲四扫,逼得观战诸人不得不一退再退,唯恐被余波扫中。
同一代人,在场很多人还比卫将离长上七八岁,她已经能与前朝传说中的妙手正面对敌了,还在比武中被呼延翎这等孤傲之人奖饰,而他们这些方才还骂她为妇人的“侠士”还只能在台下看着,一时候很多人面上惭愧。
卫将离又望向白雪川,此时他面上不显,但卫将离一看他眼里有些许切磋之色,便必定他和此事无关。
“鄙人与卫盟主同门一场,自当礼敬和睦,待呼延翎出来之时,我们二人别离应战便是。”
只听下一刻他们异口同声道:“我先。”
白施主?他们以论佛订交,不是一向喊白佛友的吗?
卫将离何惧他挑衅,反口道:“只怕呼延大将军老刀易钝,如果折了甚么,青史又要多添一笔新红,大将军可要重视了。”
“温衡,这是何意?”
“温衡大师目光独到,呼延翎这一式覆潮翻天劫,能压卫盟主几招十戮九杀?”
佛子温衡道:“老夫向来精研佛法,对武道一途少有浏览,只是卫盟主年纪稍浅,怕是经历欠了些,想来呼延翎胜算较大。”
呼延翎大笑:“看你气血有亏,明显重伤初愈,还敢应战老夫?”
律藏大明王心知这是卫将离在抛借口,当即回道:“如何算不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