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正伟指着他,道:“就你对这称呼,我就感受见外。我带了两条烟,大展带两瓶酒,是恭敬大叔的,没你甚么事。”

屠正伟恭敬地向何建明举杯,内心暗道:这位何叔叔讲情分,能教出鸿远兄弟如许重情重义的儿子。只是这位何叔叔太重情面油滑,反而不美,当年他被大舅子明着谗谄、欺负,也能够就因了他这份心性。

他把屠正伟送的中华烟,也翻开拿了一盒,抽一支为何建明点上,道:“爸,两位哥哥不是外人,他们送的烟酒,你尽管吃了。过段光阴,我上两位哥哥家坐坐,也去拜见一下他们的长辈。”

这兄妹俩一唱一和,大舅妈就是有再厚的脸皮,也难以再在此安身。她见何鸿远兄妹俩很默契地挡在她和汤素梅之间,又见屠正伟、姚大展以冷肃的目光谛视着她,她内心如断线的鹞子般没着式微,转头看向一旁的妯娌,但愿后者能以何鸿远二舅妈的身份,说上几句圆场的话。

屠正伟、姚大展当着汤素梅的面,不好说过于刺耳的话,只能唏嘘了一把。

汤素梅道:“好,那我待会儿再去买些菜。”

她提着何家并不领受的礼盒,脸上却尽是欢乐神采,向何鸿远道:“亲戚嘛,越走动越亲。你们兄妹要多过来坐坐,外公外婆和你们二舅可想你们了。”

中午,屠正伟和姚大展留在何家用饭。何鸿远也不跟两位哥哥见外,翻开姚大展送的一瓶茅台,先给父亲何建明酌满一碗,然后哥仨一起分了。

一方是娘家兄弟,一方是丈夫和后代。他不消去想,也知母亲汤素梅内心有多么难堪。

大舅妈双唇嗫嚅,神采有些惶急,见汤素梅端了两杯茶出来,赶紧向前挪了两步,奉迎隧道:“三姑,你和我家那位是远亲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弄出甚么事儿,空惹外人笑话。”

大舅妈的娘家,就在青原乡当局地点地垟下村。前几天她家里的两位哥哥,还为向青原派出所屠所长敬过酒,而在家人面前吹嘘不已呢。现在这位屠所长,却提着礼品上何鸿远的家门。

何鸿远向屠正伟、姚大展提及他家和大舅家的那段旧事,内心也感受很不是滋味。在自家亲戚面前,有何场子可找?想要真正找场子也不难,可最为尴尬的是他的母亲。

谁能想到何建明家会出一名有出息的儿子,二十三岁就当了副乡长?现在四邻八村的人都在说,老何家的儿子,今后必定能当更大的官,人家这是文曲星下凡,那是要当宰相的。

她目光暴虐,看出屠正伟手上拎的玄色塑料袋里,装着两条卷烟。派出所所长上门送烟,起码得是大中华吧。再看一身便衣的姚大展手上拎着的,那是一对飞天茅台,她丈夫跑工程项目送礼,就数它最能拿得脱手。

二舅妈提着礼品,带着大舅妈出门。汤素梅送她俩到门口,回屋的时候,脸上时喜时悲,内心伤酸甜甜,非常有些滋味。

大舅妈见到何鸿远,以一个夸大的姿势起家,奉承地笑道:“小远,你可真有出息,才二十三岁呀,就当了副乡长,今后是要当大官的。我就说嘛,你从小就聪明聪明,长大后必定能有大出息。”

何海燕见母亲又欢乐又失落的模样,灵巧地上前挽住母亲的手,逗着她高兴。

他向屠正伟道:“屠哥来得恰好,有一桩十多年前的胶葛,也能够说栽赃谗谄旧案,不知你们派出所管得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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