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娘仿佛有些急了:“你……你不是说想有爹娘吗,如何又……”
在这哀伤的旋律里,我们到了南江县城。
爹和娘忙搀扶柳月:“孩子,快起来!”
但是,我晓得,柳月的内心必然不会如此淡定。
晴儿说:“说!”
我内心很难受,冷静地叹了口气,回过甚,看着正在开车的柳月,她的神情很安静,嘴唇还是紧紧抿着。
爹说:“老婆子,这事不要让孩子难堪了,柳月是个好孩子,她不承诺,必然有她的设法,强扭的瓜不甜,多了解孩子……顺其天然吧……”
柳月的神情仿佛就要忍不住哭出来,却又果断地忍住了,听爹说完,感激地看了爹一眼,俄然“噗通”跪在爹娘面前。
我们分开南江,回到江海。
我说:“往前看好不好,别折腾老皇历好不好?”
回到家,晴儿迫不及待地问我:“峰哥,明天你们在车上,宋明正都和柳月说甚么了?”
娘仿佛没有顾及别人,目光还是固执严峻地看着看着柳月:“闺女,说话啊,给婶子一个答复!”
我回身看着爹娘:“我走了!”
这哀伤的旋律,在我耳边荡起……我的心起落不断,是谁的哀痛在旋律中盘桓泛动,又是谁在这暖和的季候披发着冰冷而苦涩的情调,都化作一段段哀伤的旋律播放在春光里的银幕中。
“这个应当是有保险的吧?”我说。
我们告别爹娘,拜别。
“火毁灭了,全部阛阓化为乌有,倒是没有职员伤亡,几个值班的保安都跑出来了!”宋明正说。
晴儿仿佛兴趣很高,不时指着窗外的风景和我们说话,我心不在焉地对付着,柳月不时点头浅笑着拥戴着。
爹也说:“孩子,内心别有承担,做不做干闺女,都是个情势,只要内心有,就行了,俺晓得你或许也有苦处,俺和你婶子不怪你的……”
晴儿急了:“为甚么?和我说说,峰哥!”
“婶子……感谢您,感谢您和叔对我的高看,我10多岁就没了爹娘,这么多年来,我内心无时不刻不在盼望着有一个爹娘能够疼我,有一个爹娘能够让我贡献,您和叔能做我的爹娘,那是我的幸运,是我攀附了……但是,婶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您二老绝望了,我……我不能承诺您……”柳月尽力说完了这段话,嘴唇颤抖着。
柳月回过神,点了点头,然后对爹娘说:“叔,婶子,俺们先走了!”
我坐在后座,看着窗外春季里那明丽的阳光,却感受不到一丝暖和,内心回荡着哀伤和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