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宫,听竹轩。
脑中晃过半空中红色身影。
娘娘是服侍皇上的白叟,因着诞下二皇子升为妃位,只是娘娘性子淡,做不出淑妃贤妃那样隔三差五心口疼,偏要皇上瞧瞧的娇弱姿势,自从二皇子搬出去,本就不如何踏入后宫的皇上更是显少来了。
微微侧头,螓首蛾眉,面庞略微圆润,更添几分亲和,倒是当今二皇子之母,德妃。
“咻――!”
午后,德妃轻装简畴前去在朝殿,只带了嬷嬷与两个大宫女,不过出来之前倒是细细打整了一番。梳着牡丹头,罕见地簪了支衔珠金翅步摇,这是满头发簪中最精美的,扶了扶步摇,自从得了它,这还是第一次簪上。
“趁着本日尚宫局的人来,将帐本一一查对了,午后将账务交予皇后娘娘过目。”
嬷嬷上前半步,从侍女手里接过衣裳,一眼看出此中奇妙,二皇子爱素雅,平常衣裳,便是布料直接裁剪缝制便可,金丝滚边或是绣了珍奇瑞兽,最是要不得。
“娘娘的技术本就好,现在是更加精进了,既素雅又精美,听小丫环说在日头下还能瞧见几棵竹子,保准儿二皇子喜好得很。”
皇后娘娘,这是要大发雄威了,想到曾经的宁国公府大蜜斯,德妃不由打了个寒噤,而后,却又莫名觉出几分欣喜。
后殿院子几近成了练武场,秋狩经常常会在别院的练武场比试一番,德妃瞧着,皇后娘娘这里也不差甚么,落兵台上,长.枪,大斧,棍棒,一应俱全,她已经不晓得该说甚么了。
“不知皇后娘娘此时可得空?”
德妃坐上步辇,不经意间,余光瞥见殿外有一抹粉色身影,自发得埋没地张望着,万绿丛中一点红,这抹粉色分外打眼。
“口舌之争忒无趣,她爱说便说罢,不过是想挑起本宫的肝火,与她计算,才是本宫输了。”
此时还未下雪,路上只要些冰棱子,湿滑得很,行了两刻钟方至立政殿。
皇宫分御膳房与浅显膳房,后宫膳房虽不如御膳房来得慎重,也是极其首要的,妃嫔分品级,膳房也分了四级,每一层都有极大的油水捞,这些年淑妃往膳房安插了很多人,时不时捞上一把,可把淑妃喂肥了,如果本身捡了去,必被视为肉中刺目中钉。
最后一击落下,德妃已是看得痴了。
德妃早就推测嬷嬷会这般说,只道:“都这么大人了,嬷嬷还拿畴前那套说法,是本宫一时手痒,用以打发时候,不碍甚么事儿。”瞧见嬷嬷欲言又止,心中了然,“便是有人看不上眼,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值当甚么。”
扶了扶发上的金步摇,德妃尽力安闲地走出来。
“嬷嬷瞧着可好?不晓得晏儿喜不喜好,女子衣裳瞧着烦琐,绣朵花儿也不过是三五天的事,偏他一个‘随便’比之女子还费事,本宫真是没体例。”
昨日德妃已经透过口风,为了何事天然心知肚明,只是嬷嬷另有些不甘心,“娘娘,皇后娘娘不爱管宫务,不耐烦人去存候,我们这么去,只怕会让皇后娘娘厌了。”
六尚、六司、六典,相互统摄,以掌宫掖之政。
德妃早有等上三五刻钟的筹办,为着这,嬷嬷愣是让她披了件狐狸皮的披风。
不料宫女道:“皇后娘娘在后殿,德妃娘娘自出来便是。”
“拜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