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听了这话，心中有了计算，却还是笑道：“老贤人是长辈，我是小辈，长辈身子为重，那里有只在乎小辈一时面子的。”
凤阳见皇后笑得畅怀，俄然又道：“娘娘……我不在这几日，娘娘又没有好好歇息，不然方才贤人也不会那样说话了。”
“瘦了，都不如在宫里看着圆润了。”
凤阳见此，便没再多说，只转头又看了一眼清心斋，便闭了眼，只当本身全然未曾闻声高墙以内传来的娇笑声。
“是，奴婢必然带到。”
老贤人年青时手腕狠辣，杀伐判定，涓滴不怀旧情，老了老了，却住在清心斋，信起了佛教。可他实在是个念佛却心中无佛的人，平素最爱好的事情就是起家以后，捻了几根香，拜过屋子里供奉的佛祖，就兜揽比来选秀进宫的小太妃们寻欢作乐，偶尔又找那些情愿和他说话的老太妃们，回想一下当年的风云人物，感慨光阴流逝。这清心斋，说来是名不副实，但是又有哪个能真说老贤人的不是？就连贤人与皇后都还得毕恭毕敬的呢。
那内侍虽是老贤人身边服侍的，却半点不敢怠慢凤阳，此时受了凤阳礼遇，天然更加恭谨。
“只你信他，”皇后听了凤阳这近似管束的话，脸上收了大笑，却显现出了一种满足的模样，乃至对待凤阳的姿势也更加温和密切，就像是真正的母女似的，“我这些日子还好，清楚是他……”
皇后含笑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任由她去了。凤阳在程姑姑的安排下坐上了步撵，重新去往老贤人退位后的居处。
“你自小便在我身边，你是瘦了还是胖了，我能不清楚，”皇后点了点凤阳的鼻子，又夸道，“今个儿这一身穿戴公然都雅。”
凤阳闻言，摸了摸本身脸颊，脸上显出一种哭笑不得的神采道：“娘娘这清楚是几日不见，便感觉我瘦了。实在我这几日闲得慌，没得事情做，也不到处走动，只在屋里说话，又爱用点心，应当是胖了才对。”
这一顿饭，全然没有甚么食不言寝不语的端方，只凤阳的妙语，便引得帝后二人不由多用了些吃食，比及天子要去书房议事，还笑说只能做步撵畴昔了。等送走了天子，皇后便叫凤阳坐到了本身身边，拉了凤阳的手，细心看了两眼。
珍娘听着不大对，凤阳却没甚么别的反应，而是接道：“可不是吗，凤阳就是仗着您宠，才敢在后宫如许横行无忌的呢！”
“那可不？您亲身选的呢，”凤阳面上带着盈盈笑语，浑身气质也软和了下来，看着就像是同长辈撒娇的小女儿，叫皇后看着更加喜好了。
凤阳乘着步辇，转过南屏桥就到了抚竹园外，正要再行，却听得里头有人道：“竹风轻动，不及故交，凤阳何必如此仓促，留上一留如何？”
“你也就仗着我宠你了。”皇后这话顺口而出。
凤阳想了想，又道：“本宫进宫时，平山候传闻老贤人出去身材欠佳，特地托本宫问老贤人安然。都说一事不烦二主……便请内侍多劳累两句了。”
凤阳心知这是转移话题，却也只能责怪的看了皇后一眼，做出一副我甚么都晓得的模样，道：：“娘娘总能找到合适的来由，也罢也罢，我就先去拜见老贤人去，等我返来，必定也是要亲身过问娘娘的起居的，也不必非要揪着那畴昔的几日不放。若说很多了，娘娘恼了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