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催眠着分歧这般智障相计算,小跑着跟上已走于一丈远之处的他,扯着嘴皮笑着,好言好语可还是不受节制地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持续说道:“不若现在我们再去洛湛的屋中查探一番,明日一早便以姚太子要辞去的来由分开,你看如何?”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一阵寒凉的夜风吹拂而过,衣袂偏飞相撞的窸窣声尤其清楚入耳。浓云也被它吹拂至银月身侧,粉饰住了半边月华,这若隐若现的暗淡月光不若方才般倾泻而下,只堪堪照亮了封玄奕的半边脸,唯独看清一侧的阴鸷,另半边倒是深不成测。
见绿珠完整不把他放在眼里回身就走,还不忘临走之时相激一番,这般目中无人之态他何时受过?就算是与姚锦墨说话,也不见得有她这般放肆,而她仅仅不过是随他相来之人,竟是敢对他这般无礼!
姚锦墨不睬会她投射过来的似是叮咛孩童的眼神,兀自摇着折扇,全然无停下脚步聆听一下来人还欲持续相说的话语的憬悟,走了几步实在被或人几近发疯得想要杀人的眼神灼烧得不适,方才惜字如金,慵懒得吐出一个字:“恩。”
当姚锦墨谨慎翼翼地正在把花瓶挪回本来的位置时,俄然,房间腾的一下被照亮,火光照印在两人的脸上,跳动闪动着。
姚锦墨:“……”
“啊?”本觉得他会以疲累为由回绝,已想好满肚子的漫骂之语敲醒他趁便出一口恶气,现在却似被人扼住咽喉导致一个字都吐不出,虽这成果本就是差能人意,但如此这般实在让已然有所筹办的绿珠不悦,惊奇之余已是将腹中之语脱口而出,“以你的智商不该该感觉仓促然后再质疑我一番吗?然后我再苦口婆心肠相劝才是符合道理的啊。”
而他绝没想到的是,姚锦墨不过只是懒得同他多嚼舌根亦或是摆出不扎眼的神采自找费事……
“你们两个贼人,三年前你们殛毙我们九华派的门主洛湛,我不对外宣称,就是在暗中调查你们的踪迹,虽是以蒙受门派众弟子非议,但只为不打草惊蛇便也甘心。现在使得一些战略手腕终是将你们两个野心勃勃之人勾引而出,现在我招得众弟子于此亲诛你二人,你们已然是插翅难飞,还不束手就擒!”封玄奕背对着众弟子阵容清脆正声说道,眼神却至始至终逗留于姚锦墨身上,对视间,戏谑、轻视、痛恨等神采交叉不定,已然是一副心知肚明、坐等看好戏的模样。
姚锦墨不觉得意,极有兴趣地勾唇相陪一笑,随即如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这位不速之客。
他的眼神不知再那边聚焦,只是望着一片墨色,完整看不清是何情状的火线,如有所思。忽而,他嘴角一勾,冷冷一笑,眼神比之方才却更诡异莫测。这空旷的山间巷子,唯留如此一人笔矗立于此处,尤似怨念极重却不得吐诉的孤魂野鬼,极是可怖……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已然是看不到封玄奕的身影,绿珠撇了一眼一旁甚是悠哉安闲,淡若止水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姚锦墨,感觉有需求提示一下他:“看模样此地不宜久留。”
绿珠见两人就这般相互对视打量着,也不说话,而众弟子虽满腔肝火想要将他们二人碎尸万段,剁为肉泥,但无法门主尚未开金口,他们也无做主的权力,便只能亟不成待地于火线干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