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墨缓缓展开眼睛,没了惺忪迷离,多出的是一分冷到骨子里的恨意。丫环见好久未曾答复,抬眼间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姚太子?”
不见她回话,姚锦墨拂袖,回身拜别:“如果没有别的事,锦墨就告别了。”
“闭嘴,珠儿是你叫的吗?我和你熟吗?另有不准再提那日之事,不然我割了你的舌头。”绿珠几句话不带喘气地吼出,顿感六脉打通,浑身镇静。
姚锦墨勾了勾唇角,拂袖站起:“锦墨本日累了,可否到丞相府暂歇?”
阁房俄然传来不温不火的浑厚的男声,绿珠有些迷惑,有种奇特的感受缭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总感受那里不对劲,但满腔的肝火还是令她迈步朝里走去。
昂首间,见姚锦墨站在门口盯着她。她喜形于外,仓猝起家来到他面前:“你就是锦墨吧,长这么大了啊。”
夫人伸手欲帮他的一缕鬓发撩到耳后,他倒是仿佛未瞥见,径直朝屋中走去,也不落座,冷冷地问道:“夫人有何事?”
天子展开微眯的双眼,像是思考似地盯着他,随即笑着答复:“天然是能够,如何也不能怠慢了姚国太子啊。”
“姚太子,夫人请您去一趟。”门口丫环轻声叨教。
“好好的……”待看不见他时,夫人俄然失声痛哭,含混不清地反复低喃着这句话。
绿珠听完搁下筷子就赶往浅云阁,看到木然的夫人,顿时就来了气。好生安抚了一番,就赶着去经验一下这个不知长幼尊卑,规矩谦让的姚国太子。夫人对她挺好的,平常有好金饰,吃食都给她送来,对她放的错也不奖惩,只是语重心长地给她讲事理。绿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对她的好她心中都记取,此时自是气不过。
这不恰是那日河边泡澡的男人,他就是姚国太子姚锦墨?天下真小啊。绿珠愣愣地感觉不成思议。
“是她?”微蹙的额头缓缓伸展,方才的那抹笑容仿佛消逝殆尽,只留下眼中的些许暗淡。
“我自是好的,我和夫人并不熟谙,问这些话分歧适吧?”
“不消了,夫人有话明说,我本日乏了。”姚锦墨避开她灼灼的目光,随便瞥向别处。
绿珠方才正在吃晚膳,就见夫人房中丫环仓猝跑过来请她去劝劝夫人,说是夫人请姚国太子用完膳,不过聊了几句,他便走了,夫人不知受了甚么刺激痛哭不止,谁都劝不住。
姚锦墨身形一顿,未答话,持续朝门外走去。
“本来是阿珠啊,出去吧。”
夫人的手僵在了半空,愣住了,闻声声音方才回过神来,眼中的等候暗淡了几分,她强笑:“来,锦墨,先坐下,我想和你聊聊。”
“带路吧。”姚锦墨清算掉眼中的神采,规复温文儒雅的模样。丫环自是觉得本身看花了眼,看着如此温润如玉的男人,她不由红了脸。
“你要好好的。”夫人像丧失首要之物,抢步跟上,火急中带着哽咽。
“姚锦墨,你有甚么了不起的,凭甚么欺负夫人?”刚至门口,绿珠就破口,不耐烦地推开拦着本身的丫环,朝屋中走去,倒是不见人。
早就等候在门口的丫环上前将姚锦墨带去了居处玉笙阁,拂袖间,他坐下饮了一杯茶,柳氏则灵巧地立于身后,替他悄悄揉着太阳穴:“公子,你下次可不能喝这么多了,伤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