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待她最好之人便是父皇,就算是纪鸿也是远远不及的,只不过她恐怕是最孤负他之人。
“但是,父亲,此次你倒是放错了筹马,就像你几十年前普通,”见姚皇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模样,红豆摇了点头,持续说道,“一年前,纪鸿为了他平生的信奉,为了阻断拂兮复国之路,将一整瓶鹤顶红灌入绿珠的腹中,想要毁掉他最大的筹马,可这却并未见效,她不过昏倒了几日,以后却还是活蹦乱跳的,只不不对忆了,倒是不知是真是假。但能必定的是,梅殇族是不害怕毒药的。因为当日,我便隐于窗后,亲目睹着一整瓶鹤顶红灌进她的腹中,过后,我拿着阿谁空瓶去铺中扣问,当真是鹤顶红无疑!而她,现在也呈现在父亲面前,同普通人无甚差别。”
“我愧对墨儿,需得用平生时候来了偿。”她平生最对不起的只要两人,一是她的父亲,一是她的儿子。
“十多年未曾返来看望过父亲,是红豆不孝。感激父亲当年放红豆和纪鸿一条活路。”红豆眼眶顿时湿热,却强撑着不让眼泪夺眶而出,父皇从小教她的便是要固执,不管在甚么时候,脆弱都是最无用最致命的,就算被人欺负了也要尽力欺负归去,而这,早已成为她的一种风俗。
“梅、殇、族。”姚皇拿起桌旁的茶,拨了拨杯盖,一字一顿地说道。
养心殿。
她向来未曾悔怨,当年所挑选之路她心甘甘心,直至本日亦是如此。就算有机遇重新挑选一番,她还是不窜改。
沉默了半晌,姚皇敛了敛悲戚的神采,还是以庄严无波腔调说道:“如果我当年不撤消拘系令,你是不是就算客死他乡也不肯返来见我?”
听罢,红豆眼中闪过些许悲戚,闭上眼眸尽力地平复了好久,才缓缓展开眼,还是果断不移地说道:“一向未曾变过,就算那****想要烧死墨儿,也未曾窜改过。”
姚皇眼中悲惨之味更浓,自嘲地摇了点头:“你却独独未曾说过愧对我。”
说着,红豆顿了顿,似是想到甚么风趣之事,眼中随时悲惨,却调皮一笑,固然与这个春秋不符,但在他眼中倒是亲热至极:“父亲倾尽平生爱母亲,而我倾尽平生爱纪鸿,这一点,我倒是随你的。”
她噗通一声双膝着地,这几十年,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向来对她只要支出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