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翻了个白眼:“冬掌柜莫急,大夫在和两位大寨主结拜。”
阿傩向吴升哈腰,躬身道:“阿傩拜见丹师!”
冬雪撅了撅嘴:“谁晓得呢?”
“打出血了!两位哥哥好本领,来,我们歃血为誓,义结金兰,饮了这碗酒,此后就是一家人!”
吴升有些难堪,问道:“久闻阿傩寨主大名,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可谓……嗯,巾帼英豪,幸会!下傩寨那边景象如何?”
刀南蛇叹道:“不料丹道竟是如此霸道,弟实在是孤陋寡闻了。早传闻兄长是羡门高师弟子,畴昔还不在乎,本日领教了,羡门高师真乃神人也!”
冬笋上人怒道:“做甚?并肩子上啊!那里有你们如许的?老夫在狼山时……”
冬笋上人在吴升身后探头张望,咽了口唾沫,被吴升拍了一巴掌。这点小行动被阿傩瞥见,却不活力,而是笑吟吟对视着冬笋上人,胸膛挺得更高了。
凰飞龙提示他:“不成粗心。傩溪部没甚么题目,他们大寨主阿傩也但愿兄长去,但傩溪部之南是独山部,独山部大寨主崇信蛇老,对修路、诊治部民并不热情。”
“咕嘟”,冬笋上人忍不住又咽了一口。
凰飞龙接过酒,看了看殷切期盼的吴升,又看了看咧着嘴傻笑的刀南蛇,将酒碗送到嘴边,一仰脖……
血酒不见少,却仿佛又多了,这可不可,也不敷义气,凰飞龙一狠心,闭着眼睛灌下半碗,交给刀南蛇。
冬笋上人将压在身上的一条胳膊扒拉开,穿上衣衫,从帐篷里钻出来,一边系裤带,一边往篝火边走。
刀南蛇却毫无感受,接过碗来一饮而尽,尽显豪放,看得吴升一阵鸡皮疙瘩。
刀南蛇道:“金供奉都唤兄长为兄,我等岂能居金兄之上?”
冬笋上人雷击木到手,挥动短杖就要往上闯,却被冬雪一把拽住。
冬笋上人的一击,仿佛成了压垮四角牛的最后一根稻草,两位大寨主抛下巨斧和长锤,一屁股坐在地上,各自气喘吁吁。
阿傩耸了耸肩:“丹师,独山部派人堵住了傩溪滩,不准往下修路。”
凰飞龙道:“兄长如此修为,便有那不开眼的贼子,来了也是送命。”
吴升端起木碗,闭住呼吸,冒充喝酒,却只沾嘴皮子,没敢往嘴里送,这血酒实在没法下咽。
次日,两位结拜义弟各率五十名部族中的妙手,跟从吴升进入傩溪部。傩溪部是个小部族,部民不过三千,地盘也小,南下门路拟修六十里,只过三个寨子,上傩、中傩和下傩,现在,工尹卓吾子已经将路开到了中傩寨,筹办过几日就向最南边的下傩寨进军。
轰然之声高文,两团烟雾腾起,烟雾中有火光乍现。
这两位一通解释,吴升才体味到,独山部东南有蛇山,山中有个巫医擅蛇。这位巫医有点特别,不是那种躲在山上的隐修,而是喜问世事,堂而皇之接管独山部供奉,乃至对部中事件指手画脚。
吴升道:“此为丹道,丹道内修,以丹铸体。”他倒也没瞎扯,如果将气海当中的岛屿视作灵丹,可不就是丹道内修么?
只见火光跳动中,三条身影胶葛在一起,模糊辩白出是吴升和两位大寨主。两位大寨主忙得不亦乐乎,一个踩着吴升的肩膀,拽着他一条胳膊,正用巨大的开山巨斧不断往下砍,另一个舞动长锤,冲着吴升鼻梁上猛砸,一记又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