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吴升戴上了“学士”的帽子,成了大周堪比国公的上卿,从礼法上来讲,见晋公而对拜,如齐、秦、楚、吴之君,则要向他存候了。
尹国道:“是半个时候前壶学士奉告我的,的确紧了一些,但之前已办过,统统礼节都不需再行演练,我已遣人知会朝中大臣,毫不误事。二位学士稍候,宫中会有人前来接引,我先辞职了。”
但在演练了几次以后,又在这类循规蹈矩的拘束中模糊生出一种莫名的感知,仿佛在庄严寂静中体味到了愉悦和镇静,只觉心头空明,仿佛修为都有了不小的进益,当真是人生无处不修行,可谓奥妙之极。
田公躬身道:“请随我来。”
天子还想拉着吴升说上两句,却被壶丘挡住了:“王上,还请借这献殿一用。”
田公双手捧出一张宝凋弓,传闻是周室家传御用之弓,交到吴升手中。
大射殿上,正中坐着的是当明天子,身边立着太宰尹国和两个不熟谙的上卿,刚才听田公说过,别离是太史和太士,加上田公这个太宗,六卿里来了四位,剩下的太祝和太卜则跟着王子匄避居北山草泽了。
尹国点头承诺了,又将玉牒收回匣中,筹办归去铭记,同时道:“辰时初,在大射殿停止封拜仪典,请吴学士筹办,恭请桑学士列席。”
天子持续主持了两次学士封拜,显得兴趣很高,每一次封拜,都是学宫对他的承认,意味着他的位子能坐得久一些,就算晋人有甚么诡计,恐怕也要今后捱一捱了,不然前脚学士们刚走,晋军后脚就进入雒都,那就太不给学宫面子了。
平王东迁时的王畿,也就是直属天子掌管的地盘,以雒都为中间,东至嵩山,西到华山,南至荆山,北至太行,纵横六百里,人丁富强、田土肥饶,四方以雄关险隘扼守,气力刁悍,可谓天下第一。但而后数百年,历代天子不断将地盘酬以郑、虢、晋、秦等诸侯,至今十中仅余其一,偌大师当就这么败光了。
天子封拜学士,类同册封,学士之位划一于国公,是要在玉牒之上铭记姓氏爵位,入庙存祭的。
客位上是壶丘、雨天师、剑宗、桑田无四位学士和推行简葭。
射礼成,田公捧上玉牒,天子亲身接过,向天祷告,在众臣簇拥下送往献殿,祭告天神。
天子以射艺封拜公侯,以是挑选在大射殿中停止仪典,吴升躬身道:“升为鄙人,幸运登堂,礼数不周,还请田公教我。”
吴升跟在身后,穿过夹道,步入大射殿。
车驾驶入配殿,吴升下车,与等待在殿中的太宗田公对拜,太宗是掌礼节的六卿之一,他向吴升道:“学士之仪,类同拜公,天子以射选诸侯、卿、大夫、士,故封拜公侯,当行射礼。”
吴升点了点头,望向四方廊顶围出来的天空,一时候思路飘零。辛苦二十年,本日终究要站在天下修行界的颠峰,成为大家瞻仰的学士,当真是各式滋味涌上心头,说不清酸甜苦辣。
清算安妥,又在宫中酒保的簇拥下登车,往大射殿而去。将到大射殿时,他转头看了看身后乘坐于另一辆华盖铜车上的桑田无,桑田无冲他微微点头,眼眶微红。
是以,桑田无和吴升都下阶相迎,请入堂中对坐。
尹公就是上卿尹国,官拜太宰,也是拥戴公子朝登基的重臣,当前的周室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