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别贫嘴了。”曲傅林高低把徐之珩看了看:“出去用饭,做了你喜好的汤,喝口热乎的驱驱寒气。”

下人们走远了些,曲傅林还不放心,守在一个窗户前看了好久,确认人都走远了他才松了口气,返回桌前又拿起那半张遗诏看。

满朝文武,能帮上他们忙的未几,能获得他们信赖并且守口如瓶的人更是寻不到几个,以是他们只能先从曲傅林身上用力。

她问道:“上头写了甚么?”

下人的目光停在脚下的地板上,更加踌躇了,考虑了好久才说:“小的方才见马车停下,徐至公子先下来,接着扶着三女人下来,还给女人撑伞挡雪,那伞面儿小的很,徐至公子肩膀生的宽,雪都落在他肩上了,我们家女人愣是没被雪刮到一下…”

说完这句话,她的余光看到了正在猛猛喝汤的徐之珩,内心也就明白曲傅林为何这么跟猪过不去了。

但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变数,谁能肯定三年五年或是十年二十年今后,徐家还风景无穷,徐之珩还安然结实,还能为曲时笙撑起一片天呢?

他想起了多年之前,先帝还活着时,同他说过掏心窝子的话,那就是先夸奖景王品德好,办事才气强,他如果将来继位,那朝堂必定又是别的一番风景。

林江玉也担忧这个,顺着曲时笙的话说道:“探子不知所踪,有能够是被杀了,也有能够是被擒了,如果前者也就罢了,可如果后者,保不齐他会供出一些东西来。”

他们相互都清楚,事情拖下去反而会不妙,现在既然遗诏到手,董成夺也还活着,搀扶景王上位便要开端脱手了。

徐之珩接过纸条看完,俄然将纸团单手揉皱在手心中,顺手将纸团扔到了一旁的炭盆里,纸团落入炭盆,没一会儿就被烧了个洁净,再没留下陈迹。

曲傅林坐在家中,神情有些难过。

曲傅林的眼神从徐之珩身上扫了扫,然后落在曲时笙身上,冷哼了一声:“出来看看这雪把我家白菜冻坏了没有,没想到遇见一头猪。”

再多的鹣鲽情深、琴瑟和鸣也抵不过世俗的停滞,他日万一徐之珩权倾朝野,真的对曲时笙如承诺他的那般千好万好,曲傅林也不想叨光,只盼着徐之珩别伤害曲时笙,这曲直傅林最惦记的事。

可惜啊,统统物是人非,新皇在这把龙椅上也坐了几年,固然明白事没办几件,荒唐事做了很多,可儿家是正儿八经拿着先帝遗诏继位的,主打的就是名正言顺四个字,为人臣子曲傅林就算忠于先帝,在这件事上他也插不得嘴。

徐之珩叹了口气:“我与他有私密的探子,但那探子前些日子被断掉了,估计是已经不在了,以是他再铤而走险,通过镜春楼给我传动静。”

看着二人走在伞下的身影,曲傅林忍不住长叹一声。

曲时笙低下头来,神情有些不安:“那也就是说,这类不会被等闲发明的人,很难被皇上查到,以是你现在很伤害,对吗?”

“老爷,三女人返来了。”下人出去讲着,踌躇道:“徐家至公子也跟着一道过来了。”

曲傅林明白,他这是没体例的体例,但曲傅林还是为景王与皇位失之交臂感到可惜。

“当然记得。”曲时笙有些严峻:“但是我怕,我怕我父亲会重蹈复辙,怕我的亲人会像宿世那样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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