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大夫比刘一贴年纪还大,胡子都白了,一脸的书卷气,常日里都是安温馨静地坐在柜台里,李汝舟不请,人家就不会多话。
“嗯,我想尝尝。有谁去弄?”采薇环顾一眼四周,眸子里闪动着晶亮的光彩。
比起断腿,让几十条蛆爬在身上算甚么?
他也上前蹲在病号面前看了半天他的伤腿,还诊了脉,看了舌苔,望闻问切都走了一遍,最后,深思有顷,方对李汝舟道,“掌柜的,这病老朽无能为力,这腿,得锯!”
李壮被起死阁的伴计架到门板上重新躺着,睁着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直直地看着采薇,“女人,你是让我把蛆吃了吗?那玩意儿能治我这腿伤?”
李汝舟见这么多人跪在采薇面前不是事儿,就问他才从县里请来的大夫,“秦老,您如何看?”
采薇瞧他们那模样,不刻薄地笑了。这下子估计能省三天的口粮了。
“阿谁东西,能治这腿?”他勉强压抑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结结巴巴问着。
陆瑛走到李壮面前,蹲下身去,把瓦罐子倾倒,口对着李壮的伤口。
秦大夫也不嫌恶心,竟然蹲在李壮面前聚精会神地看。
这还是他行医以来头一次见到这么奇葩的医法,的确让他大开眼界。
李壮眼睁睁看着蛆爬满他的伤口,却一动不敢动。
秦大夫见掌柜的发话,忙起家作揖,“待老朽看看去。”
陆瑛到底还是跟着那几人去了。
李壮眸子子骨碌碌转了一圈,面色非常丢脸,却还是果断地点头,“女人只要能治好我这腿,叫我吃屎都行!”
伴计们一脸的不成思议,李汝舟像是吃了苍蝇般,紧紧皱着眉头。
“把这蛆放在他腿上腐败的处所。”采薇沉吟一下,就交代着陆瑛。
“很好。”采薇刚要接过那瓦罐子,陆瑛俄然抢前一步,伸手接过,“如何做交给我就成。你一个女人家,何必亲手做这些?”
既然人大夫叮咛的,他就得老诚恳实听话,不然这条腿就保不住了。
“去?”她呢喃着,或许是福诚意灵,她脑海里俄然灵光一闪,俄然想到了一个别例。
李汝舟也傻眼了,起死阁的伴计也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领头的阿谁男人手里拎着从起死阁找来的瓦罐子,一步三晃地出去。
腐败流脓的处所,收回阵阵熏人的腥臭味儿,蛆缓慢地涌动着,像是吸血的蚂蝗一样,很快就堆积到李壮的腿上。
在她眼里,这些会爬动的恶心人的东西,都是药材罢了。
“哎呀,你如许漂亮的小哥儿怎能去干那肮脏活儿?”先前替李壮说话的男人从速拦着陆瑛,“这事儿我们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