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就瞧见傅云杉被血染红的衣袖,惊呼一声,一把抓了过来,“天,你的手如何……杉儿!”
杜成大惊失容,主子这是要干甚么啊?真的不顾念父子之情了吗?
洪德帝凤眸微挑,“朕甘愿当昏君!”他回身,背对傅云杉,“那小子应当奉告你了,我已光阴未几。以是现在容不得半点不肯定身分,你要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你说甚么?”洪德帝身子一顿,回身到杜成身边,大声道,“你说甚么?甚么下毒?甚么血崩?说!”
“主子!”杜成大吼,“您这是要把六皇子与您的最后一点情分都磨光吗?您这么做必然会悔怨的!您不想一想,锦妃娘娘初入宫中,那些女人公开里往锦妃娘娘的饭菜里酒水里下了多少次毒?若不是锦妃娘娘习武擅毒,那里有命生下六皇子!就是生六皇子时不也被人钻了空子,害的锦妃娘娘几乎血崩而亡!六皇子对安宁县主用情至深,怎会情愿她反复锦妃娘娘所受的苦!”
“费事公公。”有德安搀扶,她总算走出了直线,出了上书房范围,刚踏上出宫的路,一身鹅黄色衣裙的娇俏女子笑意盈盈迎了上来,“杉儿,小李子说你本日进宫来见父皇,公然是真的!还好让我堵住了,走,跟我回萃玉宫坐会……”
洪德帝嗤笑一声,并未回身,而是拿起了桌上的传国玉玺,“啪”一声盖在明黄的织锦圣旨上!
刘太医那里敢说其他的,手脚利落的从药箱里拿了止血药和洁净的布条,帮杜成换了,又叮嘱道,“杜公公这伤口颇深,需求静养,可千万不能再扯裂伤口了!失血过量也会出事的!”
杜成点头,“娘娘怕引发你的主张,不让人查!”
洪德帝拂袖拜别。
“多谢公公。”傅云杉扯出一抹笑朝德安点了点头,脚步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却不知为何老是总不稳妥,不由苦笑,德安上前两步,拖住她的胳膊,“主子送安宁县主出宫。”
“万个屁岁!”洪德帝冷眸一射,瞪着刘太医,“还不过来给这长季子瞧一瞧,这崩裂的伤口会不会死人!”
“不准你胡说!”洪德帝恼了,“我对锦屏是一心一意的!那些人只是东西,是东西……我晓得你想为那丫头说话,你趁早歇了那份心!我说过的话毫不会收回!她一个不能生养的丫头做了皇后是要我元家的嫡枝一脉绝后吗?她一个贩子之女如何能母范天下!朕属意的皇先人选是西北侯家的常六,她父母皆是能征善战之人,背后又有几十万兵马,是最合适的人选!”
“民女若不嫁,会如何?”傅云杉蓦地抬眸,看向洪德帝。
傅云杉求之不得,立即拎裙辞职。
那些人是女人吗?那些人只是东西!她们如何敢与锦屏相提并论!杜成,他如何敢说!
“查!给朕查!当年之事,悉数查出,朕要他们给朕的锦屏陪葬!”
洪德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给你点色彩你就喘上了!朕没让你死,你不准死!听到没?”
“你……”洪德帝大怒,抬脚将杜成踹翻在地,杜成嗟叹一声,想翻身起来却疼的一点力量都无,他一手抚上胸膛,咬紧了唇,身子不受节制的颤抖着,胸口伤口处已排泄大量血液,将胸部到腰间一片的玄色衣袍尽数染变了色彩。
内里立时有人应了,随即响起脚步远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