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那日,气候好的很,一大早,林翠就到田家把麦芽拽走了。
明天又进了些猪大肠,这玩意洗濯起来费事的很,田氏她们没弄过,之前杀年猪,也有这些,不过都是扔了的,他们觉着猪大肠不管再如何洗,都有股子臊味,难闻的很。
林翠像看傻瓜一样品眼神看她,“你说啥胡话呢,丝绸那都是大户人家才会用的,传闻一匹布就要几两银子呢,你说贵不贵?”
这里的风俗,麦芽还真不体味,当鞭炮声响起,她俩陪着二妞走出门时,还真当这会是结婚大喜呢。
又下过一场秋雨,气温降了很多,都穿上了长衣长裤,就算大中午的,太阳也暖洋洋的,没甚么热意了。
二妞愣了下,“是吗?可我听我哥说,他来了的。”
因为马车上没挂红,只贴了两个纸剪的喜字,一看就晓得这家不是娶媳妇,只是订婚。
王大庆闻言头快垂到地上去了,麦芽看不过,走过来接下他手里的东西,替他得救,“别胡说,他今儿也是欢畅,顿时就要娶到媳妇了,哪能不欢畅哩,说不定今晚都睡不着觉哩!”
田氏冲她直摆手,“行啦,你别跟我瞪眸子子,先前我家盖屋子,不是也把你家掏空了吗?这会你们要盖屋子,我不也得学你吗?再说了,我还希冀你从速把屋子盖好,如许两个小娃也能把婚事定下,只要他们兄妹俩有一小我,婚事有了下落,我也算放心了,本年再给他爹上坟时,我也有脸见他了。”
洗猪大肠是件吃力的活,田氏边洗边叨叨,“都不晓得能不能吃,还得费这些事去洗,如果烧出来臭不成闻,转头不还得倒喽!”
这间里屋,靠墙边摆着一张大床,上面的被褥像是新铺上去的,屋里还摆着张四方桌子,搁了些生果点心啥的。三个女娃饿的紧,特别是二妞,饿了一早上,她娘都不给她吃东西。这会还不从速垫垫肚子。
二妞也笑道:“今儿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你俩都跑不掉的。”
麦芽可不管她咋想,她从大锅的卤汤里,舀了汤汁出来,放在中间刚砌不久的小土灶上,又添了些水跟卤料,为了增加美味,光是水可不成,以是还得从大锅里多分些卤汤出来。
遵循榆树村的民风,订婚那天,男方得带一只至公鸡,一只至公鹅,还得筹办些很多的彩礼,这些彩礼中,钱是必不成少。麦芽偷偷问过二妞,她说那边彩礼也不算少了,五两银子呢。
二妞佯怒的瞪她一眼,麦芽也怪责她道:“瞧你,越说越没正形了,待会出了门可不准胡说!”
麦芽固然没见过真帮手工织成的丝绸,但没见过,不代表没听过,仓猝提示她们,“你们重视些,现在别用手摸,如果万一划了一根丝,那可就遭了,二妞,还是等你洞房那天,你再摸个够吧,今儿就少碰那些,万一叫你将来婆婆瞧见有破坏,她可要心疼坏了。”
有了钱,有了主张,李家的屋子也得尽快盖起来才是。
李氏帮着麦芽说话:“哎呀,不就是洗个猪大肠嘛,你就是话多,你要不想洗,就放着,等会我一小我就无能了,你卖力给我打些水就成,麦芽烧菜咋样,你不比我清楚?那臭豆腐,可臭了吧?我瞧你不还是还是吃的香!”
这会那只小母鸡,被左拎右提的,死命叫个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