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从速站起来,把本身的小矮凳子让出来,号召道:“这不是他福婶吗,你咋来了?”
福婶又尖着嗓音道:“只剩一个月了,我是来提示你一声,别到时候又说没钱,你家困难,咱也晓得,可这年初谁家不难呢,我家良才本年要说亲,没钱可咋整!”
麦芽摘好了香椿,又把莴笋叶切碎了,拌上荆布,用盆装着,送到屋后去。看着那只嫩黄的小鹅,哄挤上去抢食,她至心的笑了。喂完了鹅,她再把莴笋皮削好,用开水焯了香椿,中午把这两样菜凉拌一下,就齐活了。
麦芽摘好了香椿,一块放在院子里,说道:“哥,你怕是要多砍些竹子,如果孵了小鸡仔,没有竹筐子咋行呢!”
田氏严峻的手足无措,“他婶子,咱能进屋说吗?”她很怕孩子们闻声。
“娘,咱家客岁入的粮食呢?”麦芽晓得他们也种水稻,但是家里连一点稻米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是还没到时候吗?”田氏小声道。
福婶眯着小眼睛,高低打量着麦芽,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哎哟,我说田家的,你家麦芽长的更加都雅了,等过几年你多要些嫁奁把她嫁了,还怕日子过不下去?”
莴笋跟香椿头,也用盐码好,切了点干辣椒,又淋一点点的香油,等她拌出味来,田氏早闻见香了,“麦芽,你做啥哩,咋这么香?”
“好了,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不是我说你,传闻他叔伯在县城都开店了,他家那么余裕,你咋不去管他借,你家男人死的早,他照顾你们也是应当的,”福婶放下咄咄逼人的架式,语得心长道。
田氏的哥哥叫胡大栓,人是不错,可就是胆量小怕老婆。胡氏不但脾气大,性子也烈的很,加上田氏老是跑去借这借那,她早烦透了,这回也就是胡大栓在家,不然田氏连鸡毛都别想换到,更别提在他家用饭。
他将竹子放在院子里,等会拿砍刀削去枝杈,才气劈成竹篾子。
冬生闷着头,又去削他的竹子。
这事理田氏哪能不晓得,可儿家不睬他们这些穷亲戚,你还能上门去讨不成。
冬生低头生闷气,实在他很想把这肥婆子哄走的,可谁叫他们欠人家的钱呢,手短啊。
“干啥要进屋说哩,欠钱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咱乡里乡亲的,我也不好多说甚么,你只说啥时候还钱就行,说完了,我立马走人,行不?”
冬生当然也闻见了,不过他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