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听元公子提起过,说圆质禅师闯过铜人巷下了山后,发觉美食极多,美人极美,恨不得当场出家,做个风骚欢愉人。如何现在又这般拘束起来?”无思子问道。
此中,七大世家各出一人共七人,新科前三甲状元榜眼探花三人,四大王谢朴重首徒四人,魔道合欢派一人,共十五人。
大悲寺与青云宗,佛与道,乃龙虎之争。
现在,它口衔着白玉升仙令,包裹在一团烟雨湖水中,摆动鱼尾,动摇鱼鳍,缓慢地向金鳞山游来。
“无思子道长,别来无恙,小僧这半年,统统都很好,无思子道长放心便是。”
“有……有东西朝这边来了。”
金鳞山脚下,各大世家的人早已来到,现在都已聚在一处,各自摆列站好。
莫不是这位仙庭的仙子神通见效,失手了?
并且,再有几刻钟,便是辰时了。
统统人都没想到,那第十五人,竟是这烟雨湖中的一尾金鳞。
“此地人群来往、摩肩接踵,恰是我大悲寺苦修参禅的最好寓所,于闹中取静,于苦中得甜,不恰是我大悲寺和尚一贯推行的法旨吗?有何不当?”
人间,最怕“分歧”二字,但更怕“不异”二字。
因而,一僧一道一女子,便走过烟雨楼前的这条长街,拐了弯,一起往金鳞山脚行去。
圆质和尚蓦地展开了眼睛,眼神如枯干之木,好似他那九位天龙榜上的师父师叔普通,看破了人间的统统虚妄。
辰时一到,金鳞试便会开端。
那尾金鳞瞪着庞大的鱼眸子子,猎奇地瞧着世人,最后,竟是学着人类的模样,向围观的世人,深深鞠了一躬,以示恭敬。
“如此甚好。”
……
天方才亮,还只是卯时,但烟雨楼是城中的绝佳之地,四周商店林立,面前街道宽广平整,早有了夙起的行人,卖物的摊贩。
苏清婉眼看着这一僧一道要吵起来了,倒是笑着出来做了和事老。
“正有此意。”
人来人往,已是非常热烈。
族内有人插手金鳞试的世家,天然是来看族人本日的表示,那些没资格插手金鳞试的世家,也多少图个热烈。
人群顿时一阵鼓噪。
……
但因元学意既是稷放学宫首徒,又是新科状元,以是便空出了一个名额。
她端倪如画,道:“你们这两大王谢朴重的首徒就莫吵了,眼看着辰时便要到了,不如现在就随我一同前去金鳞山,如何?”
辰时将至,金鳞试即将开端。
远处,那得了升仙令而来的,不是旁人,倒是这烟雨湖中的一尾“金鳞”。
“圆质禅师,迩来可好?”
“哗――”
但很快,那人的另一声惊呼便又止住了世人的群情。
仙瑶玉指向前一指,说道一声,“去”,那升仙令便立即化作一道流光,朝山下缓慢飞去。
圆质和尚双腿盘膝,双手结印,身上破僧袍,腰上破布袋,手边放着根树枝破禅杖,就连他的人,也是个破和尚。
一道白虹以破风之势,飞过金鳞天梯,飞过十四位赛者的头顶,飞过观礼世人,径直朝远处的烟雨湖飞去。
他瞧着无思子,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被他看出端倪来。
它超出生它养它的烟波浩渺的烟雨湖,超出都丽堂皇的烟雨楼,超出层层树木与清泉小溪,最后,来到了金鳞山脚下,来到了世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