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操蛋的人生！
宋离的话才刚说完，沈老太就一把将人扯进屋，面带惊奇道：“阿妄，你和其他的男孩可不一样，你是女孩，不能下河沐浴的，如果被其他的沈家人晓得你的身份，这屋子，另有这村里，可就没我们婆孙俩的地盘了，别和他们玩，好不好？”
宋离眼皮微微一跳，她摸索着问道：“奶奶，我们家穷吗？”
一碗清汤寡水的青菜下肚。
宋离神采微怔，这沈妄，可真是够惨的。
在沈老太的循循善诱中，她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吃了，仿佛又没吃。
一只老母鸡掠过，掉下一片黑中带黄的鸡毛，沈老太颤巍巍的手捡起鸡毛，笑着道：“咱家值钱的，可就这只鸡了……”
“……”
吃穿用度，端赖这故乡伙。
沈妄的母亲内心煎熬痛苦，终究放手人寰，留下沈妄和沈阿婆在村里艰巨度日。
碗内里的热气蒸腾，沈老太用筷子挑起两夹青菜放在宋离的碗中，感慨出声：“翻过年你都十七了，还没来月事，等农闲的时候奶奶带你去县城查抄查抄，始终是个女孩子。”
她现在不是身娇肉贵的宋知青，而是榕树村阿谁被父母丢弃的小乞丐沈妄。
……
她的任务，就是睁大眼睛看着哪个不要脸的贱货来下这毒手！
那都是活生生饿着的啊。
“奶，我没事，就是掉河里了……”
倒是免了很多事情。
宋离浑浑噩噩地朝着沈阿婆的家里去，黄篱笆的土屋，上面盖着茅草和瓦片。
沈老太为了护住儿媳妇和孙女，对外谎称沈妄就是沈百川留下的独一血脉，在分炊的时候，才占得两间老宅，有个庇护的处所。
宋离摸索着喊出声：“阿、婆？”
“嗯，我吃完就送畴昔……”
顾野哈腰捞起湿褂子，搭在年青精瘦的肩膀上，他扛着箩筐，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到宋离，直接顺着河道往家里走。
瞧见孙子穿戴狼狈的湿衣裳从院外出去，那模样就像是丢了魂普通，沈老太踮着小脚奔上前，一把将她扯到身边，嗓音孔殷道：“这是被哪个小兔崽子给欺负了？这些杀千刀的玩意儿，专挑软柿子捏！”
沈老太翻了个白眼，给了她个看痴人的眼神，幽幽道：“阿妄，你本日是不是没睡醒？这框土豆是奶奶绕了大半个山头捡返来的，咱家工分不可，分到的粮食又少，再不尽力来岁能够会真的饿死，你说穷不穷？连耗子都不爱来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