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血肉飞腥油锅炼 骨语言积恶石磨研魂[第1页/共5页]

老残随了此人,下了台子。今后走出后殿门,再往东行过了两重院子,到了一处小小一个院落。上面三间屋子。那人引进这屋子的客堂,揭开西间门帘,进内说了两句话,只见内里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见面作了个揖说:“请屋里坐。”那送来的人,便抽身去了。老残进屋说:“就教贵姓?”那人说:“姓顾名思义。”顾君让老残桌子内里坐下,他本身却坐桌子内里靠门的一边。桌上也是纸墨笔砚,并堆着无穷的公文。他说:“补翁,请宽坐一刻,兄弟部下且把这件公事办好。”笔不断挥的办完。交与一个公差去了。却向老残道:“一贯久仰的很。”老残连声谦逊道:“不敢。”顾君道:“本日敝东请中间用饭,说公事忙,不克亲陪,叫兄弟作陪。多饮几杯。”相互又说了很多客气话,不必赘述。

那家人引着老残,方下台阶,不知如何一恍,就到了一个极大的贩子,火食稠密,车马来往,击毂摩肩。正要问那带路的人是甚么处所,谁知那带路的人,也不晓得何时去了,四周寻觅,竟寻不着。内心想道:“这可糟了。我现在岂不成了野鬼了吗?”但是却也没法,只好信步闲行。看那市道上,与阳间毫无别离,各店铺也是悬着各色的招牌,也有金字的,白字的,黑字的;房屋也是凹凸大小,所售不齐。只是天气与阳间不同,总觉暗沉沉的。老残走了两条大街,内心说何不到冷巷去看看,又穿了两三条冷巷,信步走去,不觉走到一个巷子内里。瞥见一个小户人家,门口一个少年妇人,在杂货担子买东西,老残尚未留意,只见那妇人抬开端来,对着老残看了一看,口中喊道:“你不是铁二哥哥吗?你如何到这里来的?”仓猝把买东西的钱付了,说:“二哥哥,请家里坐吧。”老残看着非常面善,只想不起来她是谁来,只好随她出来,再作事理。毕竟此人是谁,且听下回分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再看时,只见阿旁将木桩上辫子解下,将来搬到殿下去。再看殿脚下不知几时安上了一个油锅,那油锅扁扁的情势,有五六丈围圆。不过三四尺高,底下一个炉子,倒有一丈一二尺高;火门有四五尺高;三只脚架住铁锅,那炉口里火穿出来比锅口还要高二三尺呢。看那锅里油滚起来也高出油锅,同日本的富士山一样;那四边油往下注如瀑布普通。看着几个阿旁,将那大汉的骨头架子抬到火炉面前,用铁叉叉起来奉上去。那火炉中间也有几个阿旁,站在高台子上,用叉来接,接畴昔往油锅里一送。谁知那骨头架子到油锅里又会乱蹦起来。溅得油点子往锅外乱洒。那站在锅旁的几个阿旁,也怕油点子溅到身上,用一块似布非布的东西遮住脸面。约有一二分钟的工夫,见那人骨架子,跟着沸油高低,垂垂的色彩发白了。见那阿旁朝锅里看,仿佛到了时候了,将铁叉到锅里将那人骨架子挑出,往锅外埠上一摔。又见那五神案前有四五个男男女女在那边鞠问,约莫是对证的模样。老残扭过脸对那老者道:“我实在不忍再往下看了。”

老残问道:“中间公事忙的很,此处有几位同事?”顾君道:”五百余人。”老残道:“如此其多?”顾君道:“我们是幕友,另有内里办事的书吏一万多人呢!”老残道:“公文如此多,贵东一人问案来得及吗?”顾君道:“敝东亲询案,千万中之一二;平常案件。均归五神讯办。”老残道:“五神也只五人,何故足用?”顾君道:“五神者,五位一班,不晓得多少个五位呢,连兄弟也不知秘闻,大抵也是分着省分的吧。如兄弟所管,就是江南省的事,其管别费事的朋友,没有会过面的很多呢,便是同管江南费事的,另有未曾识面的呢!”老残道:“本来如此。”顾君道:“本日用饭共是四位,三位是投生的,唯有中间是回府的。叨教尊意,在饭后即归去,还是略微玩耍玩耍呢?”老残道:“倘若玩耍些时,还回得去吗?”顾君道:“不为外物所诱,总回得去的。只要性定,一念动时便归去了。”老残道:“既是如此,鄙人还要考查一番地府里的风景,还望中间庇护,勿令游魂不返,就感激的很了。”顾君道:“尽管放心,无妨事的。但是有一事奉告,席间之酒,万不成饮。至嘱至嘱!就是街上玩耍去,沽酒市脯也断不成吃呢!”老残道:“服膺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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