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小金子、小银子早畴昔了,吴二听了,心中握一把汗,本身借券在他手里,如何是好!只听那边屋里陶三不住的哈哈大笑,说:“小金子呀,爷赏你一百银子!小银子呀,爷也赏你一百银子!”听他二人说:“谢三爷的赏。”又听陶三说:“不消谢,这都是今儿早晨我几个孙子贡献我的,共贡献了三千多银子呢。我那吴二孙子另有一张笔据在爷爷手里,许大孙子做的中保,明天到晚不还,看爷爷要他们命不要!”
却说许明佳耦送翠花到黄人瑞家,人瑞自是欢乐,拆开老残的信来一看,上写道:
老残回寓,派许明佳耦送翠花进省去,夜间托店家雇了长车,又把环翠的兄弟带来,老残带同环翠并他兄弟同德慧生佳耦天明开车,结伴江南去了。
许亮道:“这水灵不灵?倘若药不倒他,我们就毁了呀。你实验过没有?”吴二说:“百发百中的。我已……”说到这里,就嗌住了。许亮问:“你已如何样?你已试过吗?”吴二说:“不是试过。我已见那一家被药的人的模样是同死的普通;若没有青龙子挽救,他早已埋掉了。”
又听陶三嚷道:“今儿你们姐儿俩都服侍三爷,不准到别人屋里去!动一动,叫你白刀子出来,红刀子出来!”小金子道:“不瞒三爷说,我们俩今儿都有客。”只听陶三爷把桌子一拍,茶碗一摔。“哐琅”价一声响,说:“放狗屁!三爷的人,谁敢住?问他有脑袋没有?谁敢在老虎头上打苍蝇,三爷有的是孙子们贡献的银子!预备打死一两个。花几千银子,就完事了!放你去,你去问问那两个孙子敢来不敢来!”
许亮问:“你在泰山如何得的?”吴二道:“七月里,我从垫台这条西路上的山,返来从东路返来,尽是小道。一天晚了,住了一家子小店,看他炕上有个死人,用被窝盖的好好的。我就问他们:‘怎把死人放在炕上?’那老婆子道:‘不是死人,这是我当家的。前日在山上瞥见一种草,香得敬爱,他就采了一把返来,泡碗水喝。谁晓得一喝,就仿佛是死了,我们天然哭的了不得的了。该死有救,这内山石洞里住了一个道人,叫青龙子,他那天正从这里走过,见我们哭,他来看看,说:“你老儿是啥病死的?”我就把草给他看。他拿去,笑了笑,说:“这不是毒药,名叫‘千日醉’,能够有救的。我去替你寻点挽救药草来罢。你可看好了身材,别叫坏了。我再过四十九天送药来,一治就好。”算计目下也有二十多天了。’我问他:“那草另有没有?’他就给了我一把子,我就带返来,熬成水,弄瓶子装起顽的。本日恰好用着了!”
这许大却向吴二道:“这个东西实在可爱!然传闻他技艺很高,手底下能开辟五六十小我呢,我们这口闷气咽得下去吗?”吴二说:“气还是小事,明儿这一千银子笔据如何好呢?”许大说:“我家里虽有银子,只是派人去,起码也得三天,‘远水救不着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