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船家计赚假尸银 狠仆人误投真命状[第2页/共10页]

一日,家僮来送早餐,王生望着监门,分付道:“可归去对你主母说,我病势沉重不好,朝夕需求死了;教主母可作急来一看,我今后要永诀了!”家僮回家说知,刘氏心慌胆战,不敢迟延,疾忙顾了一乘轿,飞也似抬到县前来。离了数步,下了轿,走到狱门首,与王生相见了,泪如涌泉,自不必说。王生道:“愚夫不肖,误伤了性命,乃至身陷监仓,辱我贤妻。今病势有增无减了,得见贤妻一面,死也甘心。但只是胡阿虎这个逆奴,我就到阴司地府,决不饶过他的。”刘氏含泪道:“官人不要说这不祥的话!且请宽解保养,性命便是误伤,又无苦主,奴家匡得卖尽田产救取官人出来,伉俪完聚。阿虎逆奴,天理不容,到底有个报仇日子,也不要在心。”王生道:“若得贤妻如此用心,使我重见天日,我病体也就减几分了。但恐弱质恹恹,不能久待。”刘氏又安慰了一番,哭别回家,坐在房中迷惑。僮仆们安闲厅前斗牌耍子,只见一个半老的人桃了两个盒子,竟进王家里来。放下扁担,对家僮问道:“相公在家么?”只因这小我来,有分教:负屈寒儒,得遇秦庭朗镜:行凶狡计,难逃萧相明条。有诗为证:

双手撒开金线网,从中钓出是非来。

福善祸淫,昭彰天理。欲害别人,先伤本身。

吕客人听罢,捶着胸膛道:“不幸!不幸!天下有这等委曲的事!客岁别去,下得渡船,那船家见我的白绢,问及出处,我分歧将相公打我垂死、留酒赠绢的事情,备细说了一番。他就要买我白绢,我见代价呼应,立即卖了。他又要我的竹篮儿,我就与他作了渡钱。不想他赚得我这两件东西,下这般暴虐之计!老夫不早到温州,乃至相公刻苦,公然是老夫之罪了。”刘氏道:“本日不是老客人来,连我也不知丈夫是冤枉的。那绢儿篮儿是他骗去的了,这死尸倒是那边来的?”吕客人想了半回道:“是了是了。前日正在船中说这事时节,只见水面上一个尸骨浮在岸边。我见他谛视而视,也只道出于偶然,谁知因尸就生奸计了。好狠!好狠!现在事不宜迟,请大娘收进了土宜,与老夫同到永嘉县诉冤,救相公出狱,此为上着。”刘氏依言收进盘盒,摆饭请了吕客人。他本是儒家之女,精通文墨,不必假借讼师。就本身写了一纸诉状,顾乘女轿,同吕客人及僮仆等取路投永嘉县来。

暗中取换天难骗,堪笑多谋邹白叟!

诗曰:

指日王生冤可白,灾星换做福星来。那些家僮见了那人,细心看了一看,大呼道:“有鬼!有鬼!”东逃西窜。你道那人是谁?恰是一年前来卖姜的湖州吕客人。那客人忙扯住一个家僮,问道:

本来人生最不成使性,何况这小人卖买,不过争得一二个钱,有何大事?常见大人家强梁潼仆,常常借着权势,动不动欺打小民,到得做出事来,又是家主失了面子。以是有端庄的,必定严行惩戒。只因王生不该本身使性脱手打他,以是到底为此受累。这是后话。却说王生当日见客人闷倒,吃了一大惊,把酒意都惊散了。赶紧喝叫扶进厅来眠了,将茶汤灌将下去,不逾时复苏转来。王生对客人谢了个不是,讨些酒饭与他吃了,又拿出白绢一匹与他,权为调度之资。那客人回嗔作喜,称谢一声,望着渡口去了。如果王生有未卜先知的神通,仓猝向前拦腰抱住,扯将转来,就养他在家半年两个月,也是甘心,不到得惹出飞来横祸。只因这一去,有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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