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远方丈“阿弥陀佛”一声,又说道:“此中统统根由,还请柳施主自行处理,别人只是劝说,却无实效。我早知真空来到少林寺中,却不欲修习佛法,而是为了我寺中的物件,老衲本觉得,真空既然决定要在少林寺中呆上数年,那老衲天然有信心用这无边佛法将其感化,哪晓得真空却深陷此中,不能自拔,老衲时至本日,也不能达成此种心愿,那当真是过大于功了。”
柳长青不解,打断道:“甚么遗憾?还请前辈明示。”
柳长青将易容摘下,见到真远方丈,既然已经说破,那本身不管如何,也得遵循师父叮咛,施礼参拜的。当即鞠躬下去,说道:“大师,弟子混闹,还望大师恕罪。”
真远方丈嘴角微微一动,说道:“柳施主此话,半真半假,亦真亦幻,你此后当为自知。真空尘缘不净,比来倒是尤其甚之,归根结底,这也有老衲的错误了。”
两人进屋以后,在床前席地而坐,真弘远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看了一眼柳长青,又开口说道:“佛有三宝,人有六欲……”
真远方丈点头道:“少侠所言不错!真空所找之人,恰是当今都城梁王,他儿子梁照混迹江湖当中,权势颇重。”
真远手中快速捻动着佛珠,心中仿佛有些难过,终究说道:“我虽心中明朗,此事却又千万不成明示,我为天下百姓着想,少侠以一己之力,现在可撼巍巍高山,此事是妥,却又只怕少侠不忍。唉……我虽难堪,却抵不住少侠难堪了。”
真远昂首看他一眼,这一眼只看得柳长青浑身高低都是不安闲的,很久才听到真弘远师说道:“有礼,借一步说话。”两人又回到了屋中。
真远方丈又是“阿弥陀佛”一声,说道:“柳施主,你现在为一堂之主,来我少林拜见,老衲本该出门远迎的,还望赎罪。”
真远方丈却不知梁照和柳长青有何干系,见他如此气愤,口中不竭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听到柳长青又说道:“此人和我,有血海深仇,我正要找上门去,却想不到这米大为竟然也是和他一伙儿的,哼!当真是冥冥当中,自有天意!”
真远方丈又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来此,但是为了真空在家之时,做下的那等罪孽之事吗?”
柳长青气愤至极,一掌拍在地上,打的石子四下溅射,手掌也模糊作痛,口中怒道:“又是他!又是他!又是他!”
柳长青俄然之间虎躯大震,这句话平平平淡从真远方丈口中说出,柳长青听到以后,本是当场坐着,蓦地只见窜了起来,情不自禁诧异问道:“你……你说甚么?”
真远方丈说道:“阿弥陀佛,本派的花名册你也看了,可有甚么收成吗?”
想到此节,也不大情愿理睬真远方丈,起家说道:“多有叨扰,还望方丈前辈多多恕罪。”说完就要回身拜别。
柳长青听得实在有些胡涂,紧紧皱起了眉头,心道:“这些和尚当真是有些陈腐,愚笨不堪,若要说话,那便大风雅方的说,甚么‘心中明朗,却又千万不成明示’?哼,你不明示,莫非我此后还查不出来吗?”
心中正在暗自揣摩,却听闻真弘远师说道:“柳施主,老衲知你所来,是为了真空大师一事,是如此吗?”
真远方丈道:“阿弥陀佛!施主稍安勿躁,自古穷通有定,聚散有缘,善有恶报、恶有恶报。你这不是找上门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