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为帝,不配为帝……”
“视法度于无物,暗害大臣……”
一条条,一件件,那声音平平无波,没有起伏的报告着,无远弗届鼓吹出去,说述无一不是淳和帝所犯下的大错。
前一句号令守在四周的禁军,后一句呵叱的则是仍旧保持跪姿的大臣们。
在他们逃离的身后,轰响声不竭响起,那是石阶逐步被两侧倾圮的山体埋葬的声音。
沉迷女色,罔顾人伦!
洛明光耳中嗡嗡作响,双眼发黑,软软靠着她,半句没听清她在说甚么。
这些话在人们心头转了转,谁都不敢等闲说出口。
“下山去吧……”山神的声音还是在持续,“尔不孝不悌,不仁不义,无德无能,不配为人,更不配为帝……”
先帝的两个儿子本来是淳和帝杀的呀!难怪,明显身材安康,说没就没了!
古来为争帝位,父子相残、兄弟阋墙都作平常,这事不奇特不奇特,只是不幸先帝与太后对淳和帝的一片关爱之情。
山下的百姓四散奔逃,“山神发怒了,山神发怒了……”
“去,给朕找,找出来是谁在装神弄鬼!起来,还拜甚么!”
虞八娘见她神采倏然变白,仓猝伸手扶一把,“如何了这是?”
虞八娘朝天翻个白眼,尼玛,不会这么不利吧?十八娘你个混蛋,你去风骚欢愉了,把这么个苦差事甩给老娘!掌令没事则罢,如有甚么三长两短,看老娘不去把你那男人抢走卖了!
“一派胡言!是谁在装神弄鬼,出来,出来!”淳和帝一张脸顿时涨红,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痛斥。
这是一声低叹,闷在山腹中,仿佛整座山体都随之摇了摇,然后这声音持续道:“齐瀚……”
一桩桩罪名之下,淳和帝恼羞成怒,劈手夺过一名禁卫手中的长戟,发狠地在地上一阵乱戳,“开口,开口!再胡说朕拆了你……”
群山嗡嗡,仿佛在应对,然后草木簌簌,向着这处低伏,仿佛在请安。
……
方冲到石阶上,身后传来庞大的声响,胆量大的转头望去,只见祭坛已然轰然倾圮,宝贵的汉白玉砖被砸的碎裂。
比及人们终究撤离到安然地带,回望山上,夫子三千修建的通天石阶已经和山体融为一体,祭天的门路完整没有了。
“小民拜见山神!”
山上的人们一样骇怪万分。
“不孝于亲……”
淳和帝的神采由赤红转成惨白,再也顾不上发怒。祭坛摆布的人们已乱成一锅粥,文武大臣们一个个抱着头慌不择路的寻觅着下山的石阶,也只要张彧和王长宝还顾着他,一边一个搀扶着,跌跌撞撞跟着人流往山下冲。
说的是太后以及淳和帝本家的亲生父母了。
弑先帝二子即位?
顺义王的事情跟着赵衍的起兵,已经昭告天下,普天之下都晓得淳和帝的罪过。
此次的语速快了些,但还是比正凡人的发言的速率要慢很多。
禁卫们先入为主,固然淳和帝的号令不能违,到底只是做做模样罢了。
......
“拜见山神!”
洛明光一笑,抬腿迈步,号召虞八娘,“虞师姐,我们也走吧!”
晓色脑洞无边,嘿嘿!
大臣们面面相觑,拆了你……实在皇上内心是信赖泰山山神在斥责他的吧!
那声音不疾不徐,不管淳和帝如何暴跳如雷,大臣们如何为难不知所措,只是独自论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