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康道：“与蒙古媾和？这如何能够？”
徒单衡撇撇嘴，一副“那又如何”的模样，像是想到了甚么，变柔了神采，缓声引诱着：“谁说的又有甚么要紧？你另有别的前程吗？你能去那里呢？投宋？到汴京请罪？还是投蒙？他们都不会要你的，他们都想要你死……”
对完颜洪烈就更不消讲了，是视作祸首祸首的。去得晚了，说不定完颜洪烈就被他打了！
足下微一用力，完颜康急往西掠去。
徒单衡跳下墙头的时候就被保护发觉了，□□虚指，发明是个熟人。徒单衡不客气地从地上爬起来，拍鼓掌掌：“我要见六王。”
言可杀人。
完颜洪烈自有傲气，冷冷隧道：“我莫非不能成绩一番奇迹吗？莫非要我眼看着大金国败亡吗？你们家但是累代忠臣……”
徒单衡正色道：“现在临安不敷虑，汴京自毁长城，铁木真西征未归，西夏本是盟友。君可称帝！我当联络各地士绅将领，共推君为主。”
措置完这些，回身回到房中，在完颜洪烈劈面坐下，问道：“阿衡说了甚么？”
一进门，徒单衡顾不得方才摔得微瘸的足踝，嘲笑着将室内一打量，抱臂道：“你这里可比太夫人的住处也不差了。”说着，一歪一斜就近往一张坐榻上盘膝坐了，口气里的怨毒有照本色向完颜洪烈喷去：“可惜是在地上，如果在地下就好了。”
完颜洪烈俄然发笑：“他说甚么又有甚么要紧？真要兴科举了？”
“缓称王，”完颜康答道，“当初便是这般讲的。何况陕西与上京路中间另有间隔之地，我还没有想好如何取来。一旦动兵，恐为蒙古所趁。我只用私印一枚，会有人不遵号令吗？”
徒单衡道：“名不正则言不顺，你开科举，以甚么项目呢？挂印而去，你走得萧洒，两地官军也服你。可要发号施令，用甚么名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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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康来得何其快，不等两人再多讲几句，完颜康已经破门而入。徒单衡坐直了身子，想了一下，下地来笑道：“元帅来得好快，又不是不能见人的人，干吗藏着掖着呢？我正跟王爷提及科举的事情呢？”
完颜康眼睛下斜，瞄了一眼徒单衡的脚踝，道：“迟早摔断了腿才气诚恳，还不去找大夫按摩一下？”又对完颜洪烈道，“我去去便回。”
完颜康开打趣隧道：“还是要在陕西的，陕西有使者呀，到了上京，让各国使者如何过来呢？”见徒单衡面有难色，完颜康正色道，“这是凤鸣之地。”
竟然还将他接了返来！徒单衡忿忿不高山想，还放到府里供着，真该将他扔到汴京去问罪。不不不，他还是死了算了吧，他活着就是添乱。但是完颜康还护着这个家伙！这让徒单衡分外不满。
完颜康低声道：“阿衡故意结，这是我的错误，却没法弥补，不管他说了甚么，你都别放在心上。”
“心学？”完颜洪烈也是博学之人，诸子百家亦有浏览，何谓心学还是懂的，赞一句，“你挑了门好学问。”便不再说话。
完颜洪烈寂然道：“科举已开，羽翼已成，我还能做甚么呢？给我寻些陆九渊的书来看吧。”
“若他在内里能活得好好的，我何必拦着？他做的事情，我已看获得末路，如何能再放他出去？看他耍猴戏吗？我做不到。谁都能够放他出去死得瞑目，唯独我不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