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莫少凌打量了半天端木敬的神采，最后只说出来这么一句话，三个字。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和马雅旭谈的如何样了？”
顾佳菀谨慎的把那几页纸张都从本子上撕了下来，除了最后一张以外，其他全数都撕碎成碎碎的毫不成能拼集起来的纸屑。
莫少凌从内里返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睡得不省人事的顾佳菀，她柔嫩的长发铺散在浅绿色的枕头上，嫩白的肌肤在病院这类浅绿色的被褥之间被烘托的更像是一块嫩呼呼的水豆腐。
端木敬之前觉得，只要找到马雅旭，很多事情都是能够处理的，哪怕是再度把她强行留在本身身边，只要这小我不分开，他就满足了。
但是，自从晓得马雅旭返来了，端木敬就发明，很多事情底子就不是他畴前觉得阿谁模样。
在撕纸的时候，顾佳菀的脸上还挂着深思的神采，她的手长停止的是机器行动，但是脑筋仍旧在飞速运转着。
比及统统的纸张都撕完了的时候，顾佳菀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开端动笔在目前本子空缺的第一页上顺手涂鸦这里有上一页的写字陈迹，全都撕掉未免太奇特，那就不如换一个思路。
莫少凌微微合眼，对他问道：“就算真的有报应，那你想要如何样，去给她弟弟一命偿一命么？”
而这个清楚了然的猜测成果，让顾佳菀越看越感觉阿谁豪华的古典老宅，像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随时都能够吞噬统统走出来的人，让对方连渣都不剩。
“能够是吧。”端木敬自嘲的一笑，嘴角简朴的挑起一个有些心伤的弧度，他说道，“除了如许，另有甚么体例能让她谅解我么？伤害了以后再说赔偿之类的话，的确是太不要脸了，并且，一条性命，我要拿甚么赔偿？”
顾佳菀在本子上涂鸦了好几页，有的留着，有的撕了，撕掉的就胡乱撕碎，和那些纸屑稠浊在一起扔在渣滓桶里。
莫少凌点点头，孩子的亲爹能这么说的话，那应当是不严峻了。
橘色的小夜灯覆盖着床头这一小块地区，顾佳菀抱着被子挪了挪，把本身置身在灯光能照亮的范围里，感觉如许在心机上能多一点安然感。
最起码，冤有头债有主，他当年凭甚么把全部马家都拉下水，马雅旭就算是恨他，那也是应当的，她和她弟弟做错了甚么？他们姐弟俩向来都没有亏欠过端木敬，她们乃至都没如何享用过马家阿谁老东西获得的那些好处……
他抬开端看了一眼莫少凌，而后慢吞吞的说道：“少凌，你信赖这个天下上有报应吗？”
“之前不信，如果然的有报应，那为甚么马家阿谁老东西还能舒舒畅服的过那么多年？但是……我现在这个模样，实在就是报应吧？”端木敬前半段话说的很有些恨之入骨的味道，但是后半段就又有些有力了。
时候一点一点的走到天将明的凌晨，顾佳菀终究酝酿出了一点点睡意，她把之前留下来的最后一页的纸张叠好压在枕头底下，又看了一眼薄纱窗帘内里出现的属于朝阳的红彤彤的光彩，内心担忧的想着，但愿端木宏能安然无事。
黑暗中，顾佳菀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她按开了床头的小夜灯，黑漆漆的病房里终究有了一点暖和的光芒。
这一夜都一向在烦躁的表情，在看到这一幕以后，如同被一只和顺的小手安抚了，莫少凌的表情一下子就安静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