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么东西在脑际一闪而过,沈钟磬身子震了震,他用力摇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加更求粉红
可见,先帝对他们恨到甚么程度。
“当年镇国公权倾朝野,先帝受制多年却不敢等闲剔除,为甚么?”萧煜自问自答地解释道,“是大周正处于边乱,各国虎视眈眈,先帝离不开他。”
以是才果断地杀了镇国公!
沈钟磬盗汗刷地落了下来。
一刹时,很多曾经不被重视的旧事都涌现在面前。
沈钟磬一屁股坐在萧煜劈面,拿起酒壶倒了一杯,是上好的金华酒,香味醇厚绵长,一杯下肚,自喉间到小腹刹时就热起来,沈钟磬点点头,“好酒。”看了眼石桌上的棋局,“萧兄好落拓!”语气甚是不满。
“身为半子,体贴老丈人的身材也是普通,我又不是万岁肚子里的蛔虫,我如何晓得?”萧煜悠然地摇点头,他话题一转,“传闻伯母已和薛老夫人缔盟,要为贤弟迎娶安庆侯府十蜜斯?”
户部尚书甄熙霆便是甄十娘的父亲,是他恨之入骨的老岳父,他如何会不记的他是如何死的?沈钟磬想都没想,脱口说道,“死于结党营私,蓄意谋反!”
这甄熙霆便是忠心耿耿的徐党,事事以镇国公徐博马首是瞻,镇国公倒了,甄家一门天然也跟着倒了。
或许现在,这大周的江山已经易了主,甄十娘一家也不会这么寥落暗澹,她约莫早已是集万千宠嬖于一身的郡主了吧?
如何会儿?
“真是如许吗?”萧煜给沈钟磬斟满酒,“贤弟想想看,当年徐博窥觑九鼎,与他结党官员不计其数,除几个重犯外,先帝一概既往不咎,连徐博当年的智囊耿相爷也不过是个毕生圈禁的结局,为何独独杀了甄尚书一家?”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钟磬,“论官位,甄尚书不比当年的耿相爷高,论罪名,甄尚书也不比耿相爷更重……”
“这么看重你,万岁怎会不知你已与弟妹分家了五年,到现在连个嫡子都没有?” 萧煜给了他一个你总算明白了的眼神,“……万岁这是表示你,他很看重你的嫡妻,即便五年无出也不准你随便休了。”见沈钟磬神采由白变黑,又解释道,“你也别怪万岁不懂风情,当初留下甄十娘固然有算计,但万岁也是念着她对你一往情深,当初若不是她,他也保不了你能活到明天。”叹了口气,“我和万岁都觉得经历了沧桑变幻,她总会长大成熟,晓得顺服和姑息,你们总会有丢弃前嫌的一天……”摇点头,“谁知,竟让你蹉跎了这么多年。”
“可先帝还是杀了他!”沈钟磬说道。
这就是天意吧。
~~~~~
“莫非,甄尚书一家也是……也是……”嗫嚅的声音没了持续下去的力量。
内心迷惑不解,沈钟磬只一言不发地看着萧煜。
“你啊……”萧煜就叹了口气,“政治就是没有流血的战役,战役就是流血的政治,早就奉告你别光想着带兵兵戈,要多留意政治,多留意身边的人,你就是不听。”声音顿了顿,“若不是你这一身浩然正气让万岁放心,十个脑袋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