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的婆子微愣,有些胆怯道:“夫人,老夫人那边…….”
世子夫人听着这话,忙面露笑容:“是,媳妇叫人去办,定会风风景光嫁蓉姐儿,不叫二房委曲着。娘,您歇会儿吧,媳妇去和宁阁瞧瞧。”
花忍道是,和一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摆布架着薛东蓉,往和宁阁去。
见帘外没了脚步声,银杏悄声问薛东蓉:“蜜斯,如许行不可?我内心怕得紧。”
二夫人一听这话,神采骤变,顿时放声哭起来:“蓉姐儿,你现在好些了吗?我到底是获咎了哪路神仙,让你受了如许的磨难!”
二夫人那里歇得了?只是挨不过她们,跟着薛东姝出去了。
提起二爷,不过是但愿老夫人想起早逝的儿子,心中对薛东蓉更加宽大几分。
二夫人不由又哭了起来,呜呜点头,说她晓得了,又哽咽着道:“我晚些再去给娘叩首。”
“娘,您去请惠真师太来瞧瞧我吧……”薛东蓉两行泪落下,似梨花带雨般娇柔。
“你顾好蓉姐儿,娘就放心了。”世子夫人笑道,“叩首还是免了,等蓉姐儿完整好了些,再带着她给娘赔罪去吧!”
薛东蓉迟缓转颐,看了眼世子夫人,那毫无神采的眼眸终究动容三分。她攀着世子夫人的手要起来。
世子夫人见薛东蓉没有再闹,就安抚了几句,叫了二夫人出来,去起居宴息的东次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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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东蓉投缳自缢,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被看管的老妈子和小丫环发明。几个下人唬得神采大变,仓猝解下来,一边给她灌下姜汤,一边瞒着老夫人的人,去奉告了世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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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薛东蓉猛地挣扎,复又坐在地上,还是一言不发。
薛东蓉已经救下,只是鬓丝混乱,一张脸乌黑似纸,两目无神的坐在冰冷地上。
世子夫人从荣德阁出来,就去了和宁阁。
薛东姝忙道是,劝着二夫人下去安息。
她是说,她不是志愿去拒婚,而是被厉鬼缠上。
“老夫人那边有我!”世子夫人笑了笑,“你们都宽解,本日的事全在我身上,保管不扳连你们。快送了五蜜斯归去,让银杏、银叶好好服侍着,再有甚么是非,满是身边奉侍人的不是,我不轻饶的!”
“罢了,罢了!”老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由着她们折腾去吧,还能折腾出花儿来?”
“娘,媳妇做主,让她回了和宁阁。”世子夫人不顾那杯盖,只是极力陪着笑容,“蓉姐儿倔强,像极了二爷…….”
终究能听得进话,世子夫人松了口气,亲身搀扶她:“来,听大伯母的话,起来!你是贵胄令媛,娇柔的身子,坐在这冰冷的地上,转头命都要被冰掉了。傻孩子,你如果活不成,你母亲只怕要活活哭死了。”
世子夫人仓猝带着荣妈妈和花忍来瞧。
老夫人气得顿时把手里的茶盏顿在桌上,茶盏盖跳起来,从炕几上蹦落,摔得粉碎!
十一蜜斯亦脸颊有泪痕,坐在床榻上。
她把老夫人的话,都转告了二夫人:“这些日子,你要看好了蓉姐儿,别由着她胡来!娘固然活力,还是想着她的,不然也不会叫我添了一百亩良田给她做陪嫁!”
惠真师太,是惠泉庵的方丈师太,去灾免难很灵验,老夫人很信她,经常叫她到府上坐坐,陪着念佛诵佛,每年都要给上百两银子的香油钱。